杨璩看着近在眼前飞速掠来的九根琉璃针,人生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逼近。
他想用玄气将针扫开,可惜他身上的玄气不知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一点也施展不开来。
惊骇之余,他只好以手臂挡住几根,针瞬间没入手臂肉里,还来不及感受疼痛,对面的女子已经出掌逼近了他面门,一副誓要取他性命的模样!
匆忙中,他只好喊道:“三小姐手下留情!”
那女子还真的瞬间停了下来,一个收手,她缓缓站定,清冷的眸子对杨璩轻轻一瞥。
杨璩对她的眼神感到莫名的恐惧。
他心底无比震惊——这究竟是不是她?!
眼前的女子,虽然浑身破破烂烂,脏污不堪,还有全身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本该是十分狼狈的模样,但她此刻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竟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弥漫开来。仅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令他有种自惭形秽加恐怖的感觉,仿佛那是一个可以绝对主宰他生死的修罗之神!
“你是谁?!”
他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
要知道,曾经的她就算是巅峰时刻,也绝没有这样的气场。那时的她,虽光鲜亮丽,也不过是一位柔弱温和的女子。
他再难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呵……”
女子一声轻笑,声音似媚似冰。
“刚才不还叫我三小姐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杨璩听到此话,剑眉皱起:“你不是她!”
语气是无比的确定。
女子不慌不忙,轻笑道:“哦?这么确定?也对,毕竟,你对我曾经可是藏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当然非常了解我。不过你猜,若是你那位主子知道此事,她还会不会信任你?”
“休要胡言乱语!你……”杨璩立马矢口否认,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慌乱。
很显然,女子的话让他相信了她还是那个她。
不过女子没有心思同他废话,直接打断他:“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处。若你想活命,就乖乖听我的。”
“大言不惭!眼下我是不能拿你如何。但你别忘了,外面还有高手坐镇,你永远也别想逃出去!”
“呵……”
女子又是一声轻笑。
她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璩:“那几个人,还不够资格阻拦我。不信,你喊来试试?”
杨璩却是渐渐冷静下来,心思稍微一转,冷笑道:“你想用激将法让他们进来?我可没有那么蠢!”
女子眼中笑意加深,忽而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杨大侠……”
杨璩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道红光凛然射入自己眉心,然后眼前一黑,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一旁的白掌柜也被红光击中,倒地不省人事了。
笔直站立的女子不紧不慢地收回手,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人,说出的话却极温柔——
“真的抱歉呢,我让你们搬救兵的,可惜你们不领情啊……”
接下来,她右手轻轻一挥,地上的杨璩立即不见了踪影。
若仔细看去,依稀能看见她右手手腕上有一圈透明的类似手镯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手镯……
女子闭眼凝神了一会儿,很快也消失不见。
腐臭寂静的深井中,只留下白掌柜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也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褚洲,朱雀城,褚家。
从外看,朱红色大门,庄严肃穆。往里看,处处雕梁画栋,华贵精致。松柏仓竹,挺立茂盛,府邸戒备森严,下人井然有序——无一不彰显褚家的地位,以及褚家主人的能干。
竹园中,有一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看背影已然觉得绝美,当她回眸看过来,更是令人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如果让褚洲的文人墨客去形容,他们一定会说:“如高岭的雪莲花般清冷高贵,又如春天的百合花一样圣洁清雅——实在是妙啊,妙!”。
这女子一张容颜脂粉未施,白净无暇,琼鼻朱唇,双眸很大,水汪汪,仔细看,会从里面看到楚楚可怜之态。偏她平时总爱朱唇紧抿,一股无法形容的坚强和疏离便泄露出来,生生添了几分清冷。她身姿曼妙,笔直站着,一袭白衣更衬得风姿无双。
她的身后站着两位婢女,用她的话来说,是提倡节俭,不喜奢侈。所以她自己的婢女很少。
她是谁呢——她是褚家的嫡出大小姐,褚梨青。
她的地位在褚家是非常高的,仅次于褚家家主。
此时,其中一位婢女说话了:“小姐,这些竹子看起来快好了呢。还是小姐厉害!”
褚梨青正一边拿着一个喷壶给竹子浇灌药水,一边拿着把剪刀给竹子修修剪剪。
之前竹子长了一种厉害的冬虫,又正值严寒的冬天,差点全死了。
褚梨青莞尔一笑:“还要多亏了展三少赠送的药材,不然我也束手无策啊!”
两名婢女对视一眼,皆是掩唇偷笑。
褚梨青貌似察觉到了身后婢女的动静,忽而冷了脸色:“不过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