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攻打北峡谷一事,鹰师和东芜早已商议好,秦霄前脚上山,这两对人马紧跟着进谷。
十万狼军与十万东芜、八万鹰师相逢于北峡谷大门。
一场血腥的厮杀在这个满天火把的夜里激烈的进行。
整整三个时辰,狼军伤亡四成,对手伤亡四成,地点从山谷门口,一路杀到山巅。
“也是怪了!北峡谷的瘴气对东芜和鹰师起不了作用?纵然如此,在占有地势优势的前提下,我堂堂狼军也不至于伤亡四万剩六万,对方虽伤亡七万,却仍余十一万。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龚叔!带七万北峡谷男儿和霹雳弹,驰援剩下的六万狼军。务必速战,天亮之前解决。”
山顶朝东走一公里的寨子里有个偌大的广场,广场的上火把齐聚,火光冲天。
随着秦霄发话,龚叔领人离开,原本人头颤动的广场里顿时稀松了一大半。
但只要轻轻一瞥,也不难发现,剩下的一半里面,两万盔甲在身的秦家军被五花大绑着,分布在每个手扛大刀、衣着各异的男人身侧,男人们的大刀架在秦家军的颈项。
秦家军为何被擒?
事情需得倒回至秦家军入山说起。
郭策等人入山,见狼军未曾跟来,前方实现模糊,不知对方人员多少,适逢乱剑横飞,郭策当即决定:“换旗帜。”
几簇火把忽然亮起,火光上方,“狼”字旗帜被高高举起。
“是自己人!住手!”对面山头发话,差人领着秦家军上山。
路上,来人好奇:“将军,为何狼军穿的不是狼军戎装?”
郭策不悦地蹙眉,眼神流转,“殿下自由安排,莫非他的谋划需要向你汇报?”
声音不大,眼底杀气惊人。这人明明长着一副谪仙下凡的容貌,不曾想他只是蹙了个眉,竟是连空气都变得莫名窒息。
问话的冷不丁咽了咽口水,心中却忍不住窃喜,哆嗦着说:“少,少族长的狼军可怕!将军只是蹙了个眉,小的已是吓破心神!身,身为狼军的将军,果然气势非凡!”
秦溪听得好笑,轻声对身侧之人笑道:“他岂知,同他讲话的,是传说中那个南朝审死的人不计其数的活阎王。”
郭策淡笑无语。
那人见‘将军’笑了,又大着胆子说:“狼军厉害如斯,将军霸气威严,少族长本事滔天又筹谋六年,小的相信这次少族长定然能一举灭了四国,替羌族报了当初太原一战的欺辱之仇!”
郭策和秦溪的步伐未停,脸上笑容尚在,心底各自盘算。
“壮士说得极是!殿下英明神武,区区六载深得狼军拥戴,加之北峡谷的瘴气作为屏障,取胜是必然!只是……”秦溪豪气冲天说完,话锋一转,转眼“瞧着”那人,脸上一派天真:“小女自小体弱,对瘴气尤为过敏,便是吸食了一点残留,也会脸部红肿……这位壮士,可否给小女一点儿解药,小女这就放在手帕上将脸捂着?”
“这……”虽然你声音好听又有理,但你戴着面纱,应当不需要吧……
来人颇为为难:“不是我不帮姑娘,是山里早有规定……”
秦溪眨巴着眼睛,拉了来人的手腕,离开郭策走了几步,方轻轻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直把对方看得怔住!
她软身软气说道:“这位哥哥,小女的模样你也看见了。不瞒哥哥,这将军脾气极为暴躁,相信哥哥方才已然领教,小女跟着他自是一万个不愿意。奈何他以小女家人要挟,小女的家人能否活着,全凭小女这张还能入眼的皮囊,哥哥若是不救小女,小女的脸倘若毁了,那可真叫小女和小女的家人都没法活了……”
话到最后,几近更咽,偏生看起来比真哭还要可怜几分。
这姑娘样貌犹如仙女下凡,一口一句哥哥叫得亲热,让人好生荡漾……
来人心一横,悄悄从怀里塞给秦溪一个锦囊:“姑娘,拿好咯。”
伺机想要摸了一把那如葱白的纤手,被秦溪一个软身躲开。
那人见郭策过来,不敢造次,煞有介事继续领路。
连桑得了秦溪的锦囊,放慢了步调,容身秦家军,也消失了踪迹……
郭策黑着一张如雕刻般的面容上了山,听那人说已经出了瘴气林,他再难忍住心中怒火,手指重重弹出几个石子……
“啊!”那人摔倒在地,手腕骨裂!
秦溪以拳挡嘴,笑得不轻。
郭策满目严肃:“还有脸笑!日后胆敢叫谁哥哥,你叫一个,我杀一个。”
吃味的师父好生可爱,秦溪越发笑得开心,挽着郭策的手腕,仰头笑问:“如此,往后我叫大哥二哥时,莫不是都要直呼其名?”
郭策:“……”
这徒儿脑子灵光,说话总是让人难堪,就不知道给他留点余地!他憋了好半天,吐出一句:“妻兄,例外。”
秦溪:“……”妻兄……
“哈哈哈!”
这个插曲郭策反败为胜,他捏了捏秦溪因羞涩而涨红的脸颊,笑不可遏。
话说郭策甘当先锋,计划着上山与北峡谷“同谋”准备饭菜的档口,在酒菜中添加软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