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言之有理,毒杀上官穆,太子岂会留刘五姑娘活路?
郭策那般说话,不过是说给躲在暗处等着取刘五姑娘性命的杀手听,以便他抓人。
这事儿秦溪明白,上官穆兄妹二人亦明白,偏刘五姑娘当了真,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连桑,没听你大人说什么吗?本郡主不喜欢血,带下去罢。”
“是。”
连桑冷漠着脸将人带了出去。
秦溪听着房顶之人离去的脚步,方低声嗔怪道:“刘五姑娘也不是个坏心眼的,关于她和你六哥的事儿,说来也算我们欺负了她,怎么一点儿也瞧不出你的内疚来?”
“谁让她此前想捉你的短处?”上官惠不以为然,替秦溪解了袍子,又脱下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刚听说春哥儿方才落水,原是你救的,走罢,去我屋子换身衣裳。”
“春哥儿?”
“嗯,我大哥的孩子。秦溪,你看,你又救了我们上官家的人,这是老天安排的缘分,你就顺应天意嫁给我六哥得了。”
秦溪哭笑不得,笑笑没有接话。
二人刚至院门,楚非莫一袭红衣风一般自院门进来,一张俊脸上全是笑意,拉了秦溪的手腕便走:“秦子媛快跟我走,我与德王把人抓着了!德王让我们请你速速过去审问呢。”
“人?”秦溪站定。
“你和尹故新?”上官惠疑惑道:“明明是郭策和我六哥去抓人,怎么让你们给抓着了?”
“郭策和你六哥抓人?”楚非莫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算了,管他们抓谁呢,我和德王抓到那劝阻刘五姑不对你六哥下毒的黑衣人,原是郭策府上之人,如今就在郭策府上。”
上官惠听得茫然:“啊?”
“啊什么啊,看你那样你也想不明白,一时半会儿也和你们说不清,去看了不就知道了。秦子媛,你发什么呆?走啊!”
查案的事有郭策和上官穆,秦溪一个瞎子无心掺和,但抓到了胖子,是郭策府上之人,郭策方才的表现说明他并不知情。
此前郭府上下一条心,郭策这会儿不知情……
那胖子黑衣人也只能是这两日刚进郭府的十名男宠之中的一个了。
男宠?
苏墨?
这么快就漏出真面目了?
秦溪心中轻笑了笑,微微点头:“走罢。”
几人正往外走着,陈谦追了上来:“秦四姑娘,惠郡主,楚兄,你们这是去哪?”
“陈兄啊,人抓着了,还没说你呢?去哪了?差点儿和你错过。”楚非莫道。
陈谦讪笑:“人吃五谷杂粮,总是要排泄。我见刘五姑娘倒戈,就……人抓着了?在哪呢?”
“人多眼杂,路上说。”
“也好。”
二人的对话听得上官惠和秦溪一头雾水,倒也没说什么,跟着出了定远侯府,上了马车。
马车出发,上官惠便开始叽叽喳喳问了起来,她心思缜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她的问话中,黑衣胖子一事很快出了结果。
事情倒回一点儿。
郭策和上官穆‘二男争一女’时,刘五姑娘与李二姑娘眼神交流一阵儿去了假山,陈谦迷路,无意听见假山的动静,太子发现有人前来,与李二姑娘以一场刺激的画面迫使陈谦离开。
认出那与人苟合的女子是李二姑娘的陈谦离开后,他一面以李二姑娘不耻,一面替自己好兄弟薛青枫当日退婚感到庆幸,正欲寻找薛青枫的说道,一头撞见楚非莫。
楚非莫与陈谦自小相识,陈谦脸上复杂的表情楚非莫一看便知,有关姑娘名节一事陈谦自然不好到处说道,楚非莫一句‘我与陈兄不算外人”,陈谦思绪着有理,心中有事不说出来实在难受。
二人正悄悄说着假山一事,德王尹故新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竟是将假山一事听了个遍。
三人皆不是傻子,心照不宣地打着闲逛的幌子,结伴慢悠悠朝着假山而去,企图一看究竟。
再讲假山之处,自陈谦走后,太子扔下毒药离开。李二姑娘折辱威胁了刘五姑娘一番后跟着离开。
内心绝望的刘五姑娘悲伤了好一阵儿,整理衣襟出了假山,谁想一身躯庞大的黑衣蒙面人站在假山外,告知她太子不可靠,不妨弃了太子,转投上官家。
黑衣胖男子话落飞身上了房顶。
不远处的陈谦三人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尹故新当即分工:“楚公子会些拳脚功夫,与本王一道追人,陈公子去跟着刘五姑娘,切莫让她伤了安北将军性命。”
话落,尹故新同楚非莫追黑衣人而去。
陈谦追刘五姑娘至梨园,暗中观察,直至郭策和上官穆带人离开,陈谦落下心来,去出恭回来,正好遇见楚非莫三人出府。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马车出发了一段路程,几人热火朝天聊着,秦溪却始终眉宇轻蹙,一双清澈的眸子目空一切地平视着前方楚非莫的脸颊,不知在想着什么。
“秦子媛,你看着我作甚?”
楚非莫笑问。
上官惠也发现了秦溪的缄默:“对啊秦溪,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秦溪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