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噗呲一笑:“海棠花治头疼,你家大人真逗。”
连桑见姑娘对大人不再冷言,再不为神仙醉一事自责,她笑容满面:“走吧姑娘,我替你梳妆。”
秦溪没有反对,随连桑扶着走,说:“我郭府几日,大伯母她们没寻我吗?”
连桑说:“没,估计大人派人去说了罢。”
“我想也是。”秦溪微微颔首,又说:“郭策今年双十有二了吧,不是说居安就数他长得最好看,怎么还没成亲?”
“还……”连桑话起又落,还不是因为大人要照顾你,成亲了哪有那般自由?大人每日那么忙,冷落了你,你发脾气大人还不得被你活活气死。
秦溪挑眉:“嗯?”
“还能什么啊?”连桑引着秦溪在铜镜前坐下,说:“大人皮相自然是讨喜的,喜欢他的姑娘可以从居安正城门排到十里之外的梅林。可他的脾气,名声,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稍不注意就是株连九族万劫不复,哪户正经的人家愿意?”
秦溪诧异:“他这么惨吗?”
连桑微微一叹:“嗯,大人好可怜的。”这么些年大人不近女色,唯独亲近姑娘,所以这个嫁给大人的重担,只有靠姑娘你了。
“……”秦溪转了转眼珠子,侧头‘仰视’着连桑,笑:“差点儿入你的道,郭策官至二品,想巴结他的人多不胜数,如此费心让我同情他,你想做什么?”
连桑见瞒不过秦溪,索性抓住机会说:“姑娘,其实大人挺好的。反正姑娘这婚也退了,你看你把大人供奉的金身卖了,大人都任你胡来,你不是缺钱吗?大人多的是。你脑子好使,不如你动动脑子,嫁给大人算了。”
“有钱啊……”秦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我只嫁给师父。”
连桑:他就是你师父啊!
哎!
她暗自叹了口气,这话说不得,只蔫蔫地说:“姑娘你坐好,我去取衣裳。”
连桑的撮合来得莫名其妙,秦溪笑了笑,说:“我想穿件红衣,有吗?”
连桑心中憋着一箩筐的话说不出口,郁闷难解的不太舒服,她打开柜子,说:“有一件红色织锦锻衣裳,上面的梅花是金线所绣,色彩华丽,好看是好看,与姑娘的性子不符。姑娘,穿吗?”
秦溪听着有趣,问:“我什么性子?”
连桑毫不犹豫道:“狡猾,难缠,阴险,狠绝,暴力。”
秦溪:“……”
。
郭策换了身衣裳出了府门,在马车里坐着等了一会儿,那孩子还没出来。他双手环胸往车窗一靠,眼睛一眯,竟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
郭策二指轻挑帘子,见一身绿衣的上官惠从一辆布着粉色帷幔的马车下来,马车旁边站着一匹白马,白马之上坐着浪浪形骸的楚非莫。
“你这马车该换了,也太慢了点。”楚非莫跳下马来。
上官惠横眉瞪眼:“你还好意思讲这个!让你离本郡主的马车远点,你倒好,一步不离啊!我跟你说,本郡主要是回去被父候关了不准出门,我看你怎么进这郭府去见秦溪!”
“都说一路了。”楚非莫陪着笑:“好了,我们别争了,秦子媛那书写得惟妙惟肖,咱们快去问问还发生了些什么。”
说到书,上官惠眉眼一弯,说了个“走!”,抬眼一看,郭府大门处走出两人。
一个是一身黑衣的连桑,衣着无甚变化。
一个是头发高挽、身穿黑边红衣、腰系黑带、脚踩黑靴的秦溪。
“秦溪。”上官惠欢快地急走过去,一挽秦溪的手腕,笑问:“这英姿飒爽的,怎么穿成这样了?”
秦溪淡笑,说:“连桑说这样比较符合我狡猾,难缠,阴险,狠绝,暴力的性子。”
连桑:“……”
上官惠:“……”
“哈哈哈!听她胡诌!”楚非莫牵马过来时,秦溪三人已经下了郭府的台阶,楚非莫说:“秦子媛,我今日也是头发高挽,穿着和你几乎一致,你这连桑倒是很懂我的心呀!”
“……”连桑看着不远处马车窗格郭策乌青的脸,完了,弄巧成拙,大人该不会从此记恨上她了吧?被大人记恨的下场不太好。
秦溪笑了笑,说:“还骑马了?”
“嗯。”楚非莫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白马,说:“我这追风十分了得,通体雪白,可日行千里。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我带你跑上一段儿?”
秦溪正想说话,连桑急道:“不行!绝对不行!”
楚非莫奇怪了:“哪里不行?有你什么事儿?”
连桑冷着脸,态度强硬:“楚公子,我们要去西山赏海堂,西山远,姑娘鲜少骑马,她受不住。惠郡主,我瞧着你是闲来无事寻姑娘玩耍的,一起去西山吗?”
楚非莫:“……”这丫头吃火药了?
“去啊。”上官惠忽略掉连桑倏然的冷傲,转眼看着秦溪,笑说:“秦溪,正好我府上的马车还没走,坐我的马车去西山?”
秦溪笑:“好。”
连桑想着坐惠郡主的车也比骑楚非莫的马好,忙一扶秦溪的手腕,语调温和道:“姑娘,我还没坐过惠郡主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