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
郭策昨晚被连桑气得不轻,原本不信瞎孩子是个见异思迁之人,今日一见,瞎孩子和楚非莫有说有笑,关系极好。
郭策仔细观察二人的表情,觉得他眼光果真不错,这楚非莫仪表堂堂,配得上他徒弟。心里也没再计较在瞎孩子心中的位置是他高还是楚非莫高。
上官惠替秦溪切了脉,以银针扎了秦溪的百会穴,瞧着银针毫无变化,说:“未有毒素残留,你这眼疾有些年头,我治不了,想来我师父应该可以。”
连桑想起大人曾求蒙尘神医替秦溪看过眼睛,脱口而出:“你师父也不行。”
“你怎知我师父不行?”
不仅上官恵疑惑,秦溪、楚非莫、温故新纷纷拿眼看着连桑。
“……”连桑瞥了一眼满脸黑线的郭策,轻咳了咳,道:“惠郡主方才不是说蒙尘神医出去云游四海,归期不定?人不在,如何得行?”
“嗨!她总会回来嘛。师父怕热,入夏必回。”上官惠拉着秦溪的手安慰:“秦溪你别急,我师父回来定能找出你中的毒,治好你这眼疾。”
秦溪淡笑:“这么多年我已习惯,无碍的。”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两个跑堂端了酒菜上桌:“客官,请慢用。”
跑堂出门,帘子皱着眉进门,身后跟着两个身躯矫健的男人。
“小姐,侯爷说你不回去,就抓帘子回去……”
上官恵一看那两个男人,顿时不喜地拧眉:“真是!饭也不让人吃!秦溪,对不起啊,我不回去父侯会扒了帘子的皮。”
秦溪轻笑:“恵郡主快快回去,我正好有事找策哥哥说,这事得背着你才行。”
“就会气我!”上官恵笑着起身,说:“休想有事瞒着,明日我去府上找你。”
秦溪挥手:“快去罢。”
上官恵出了屋,连桑和胡洲拿银针一一试着酒菜。
“郭大人这是坏事做多了,进个食也不得安生。”楚非莫翻了个白眼,拿筷子夹了一块松茸起身放在秦溪碗里,温言笑道:“来秦子媛,尝尝这三春楼的松茸,和穆禾的琵琶一样,并居居安四绝。”
“那我定要好生尝尝。”
秦溪笑着夹起吃了,微微点头:“清软丝滑,不失本来清香,果然是绝。”
“那是!”楚非莫得意地挑眉,又夹了一块松茸,觉着伸长着手太累,索性起身坐在秦溪身边,将松茸放在秦溪碗里:“我再给你添个群鲜荟鸭,这菜滋补,你看你瘦得。”
“噗……”
郭策一口茶喷出,也不知是想起汤池看见的光景还是被茶呛的,整个耳根通红。
“策哥哥怎么了?”
秦溪听郭策心跳过快,问“莫不是茶水太烫了?”
“咳咳!”郭策轻咳了咳,轻嘲道:“菜上桌,主人家自己吃上的还是头次见,罢了,一个无父无母的瞎子想来也懂不了什么礼数。我出生军营粗人一个不予你计较,下午还有公务,我先吃了。”
“……”秦溪听得对方筷子碰碗几乎无声,咀嚼饭菜也是不急不燥,一听就是儒雅之举,哪是什么粗人?
“策哥哥说的是,是秦溪失礼,师兄,楚非莫,连桑叫一下随策哥的一起来胡洲,你们也坐下来吃。”
秦溪说完,连桑应了个好,让胡洲坐下。
楚非莫和温故新动筷,郭策脸色阴沉,连桑和胡洲不敢动筷。
“我师父吃饭的声响与策哥哥如出一辙,师兄,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秦溪莫名说了一句。
温故新放下筷子,惊讶道:“师妹不说倒不觉得,这么一说,诶?还真是!体格,身高,气度……啧啧,几乎一致!”
郭策吞了一口米饭,险些更死!
“唯一不同的就是性子。师父高风亮节,吐字如金,郭大人嘛……”温故新想了想,不敢开口。
楚非莫喝了汤,啪地放下筷子,笑道:“心眼黢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噗……”秦溪嗤笑,心算着每个人的心跳之处,确定这时让甲子去试探郭策不会有人发现。
秦溪拿了师父曾用过的手帕,想让甲子寻着味道找到帕子的主人。
洋装随意摸了摸身边的甲子,正当伸手想要路过甲子鼻子时……
“哐当!”
“哐当!”
“哐当!”
接连响了三声,楚非莫,温故新,郭策已然软趴在桌上!
“怎么了?”秦溪问。
连桑与胡洲忙不迭一一检查三人,掏出一个药瓶往就近的猪头肉里洒去,猪头肉变了绿色。
胡洲道:“是神仙醉。”
“嗯。”连桑点头,疑惑地看着秦溪,说:“姑娘也吃了东西,怎会没事?”
胡洲来不急细想:“不知道,先不管这个。”
“神仙醉?”秦溪诧异:“我听过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那银针试不出来么?”
“回姑娘,试不出来。”
连桑回话的时候,与胡洲一起走至窗前,不见窗下有可疑人员。
不见可疑人员,足见对方是高手。
二人眉头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