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奇公子这般愤世嫉俗的人物日日夜宿青楼的缘由。可惜猜到现在,也只得出个君子之交,不明白公子有这夜宿青楼的闲钱,何不将穆禾姑娘直接赎了?”
秦溪难得对别人的事情有着兴趣,脸上写着一抹好奇。
“哈!敢情我与穆禾都被秦四姑娘牵着鼻子走了一遭。”
楚非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说:“其实也没什么,穆禾替我奏曲儿,我替穆禾占地儿,谁也不欠谁,赎不一样,穆禾不想欠我人情。”
秦溪问:“穆禾姑娘,是这样么?”
“……”穆禾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答:“的确如此。”
这话中心酸,也只有楚非莫这种心怀坦荡的人不会发现端倪。
这不是楚非莫的过错。
错的只是穗禾要的和楚非莫不同。
就像她要师父留下,师父却要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秦溪一声低喃,倒把余下二人说得双双微愣。
“楚公子,穆禾姑娘。”秦溪凭着嗅觉精准地拿起酒壶往杯子里添了酒,执起杯:“秦溪此生无一好友,今日与二位一见如故,若不嫌弃,日后我们以名相称,我叫你们非莫,穆禾,你们唤我子媛,如何?”
“好啊!”楚非莫一拍大腿,哗哗倒了两杯酒,端着走向秦溪,放了一杯在桌上,说:“秦子媛,仅凭一个香气就能想到我和穆禾之间不足以对外人道明的关系,你确有替秦将军破案的能力。不管是为了秦将军对我南朝的守护,还是为我们的一见如故。顶多三日,秦将军的案宗我楚非莫一定双手奉上。穆禾你愣着做什甚?过来喝酒啊!”
穆禾放下琵琶,施然走向桌边,自楚非莫手中接过一杯,声音更塞:“穆禾……承蒙子媛、公子厚爱,穆禾先干为净。”
“有朋来聚,多好的事,哭甚?坐坐坐!”
穆禾到底还是不好称呼楚非莫的名讳。楚非莫也没在意,拉了穆禾坐下,方一屁股在秦溪身边坐下:“秦子媛,可体会过喝醉的滋味?”
秦溪摇头:“未曾。”
“想不想试试?”
想不想?
事情办妥,也不枉她卖弄一场鼻子证明自己有查案子的实力。
师父以前又不让喝酒……
秦溪咧嘴一笑:“想。”
。
郭策送走秦溪,心情一直欠佳。
夜里,连桑前来,说是秦溪在青楼喝醉了,现在在房间吐着呢。
郭策脑瓜子疼,说:“长本事了!让她会会楚非莫,竟敢喝醉!让楚非莫在酒坛里泡上三天。”
“是。”
胡洲领命出门。
郭策满眼寒霜,连桑顿觉房间阴森森的。
“姑娘还醉着……”连桑试探开口:“属下……告辞?”
郭策没有反应。
连桑提步开溜,腿上骤痛,四肢麻木。
“大人!”
连桑看着那怒气冲天夺门而去的高大背影,委屈嘀咕:“想去也没人敢拦你不是,这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点什么穴?”
连桑哪知郭策这几年真是操碎了心,好不容易盼到瞎孩子长大,不仅敢喝酒,还醉得不成人样!
秦家三房的闺房灯光摇曳。
“师父你不要走!秦溪不准你走……”
“哈哈,楚非莫,酒真好喝!我师父以前都不让我喝!”
“呜呜……师父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就剩秦溪一个人了……不要走!不要走!”
郭策捏着鼻子站在床边,睨了睨床头的些许呕吐物,转眼瞧着在床上说着醉话、手足不安分的粉色身影。
朦胧的灯光下,那稚嫩的脸上早已泪雨连连,满面的泪珠在朦胧的灯光下一闪一闪,格外惹眼。与之同样惹眼的,还有那枕头处的……呕吐物!
“!”
郭策头疼地挤了挤眉,将那粉色的小人儿打横抱起,踩着轻功去了秦府后山,又顺着后山七拐八绕,入了郭府外庄。
此刻,外庄无人看守,四下漆黑而寂静。
郭策入了庄子,直奔山庄里侧最隐秘的汤池房。
透过微弱的月光,郭策伸手试了试水温,小心翼翼将秦溪放在池边的位置泡着,再三确定稳当,方起身点起烛火来。
秦溪迷迷糊糊间被一阵温热惊醒,伸手一摸,脚一荡,抵了抵背。
汤池?
她不是在穆禾的房间喝酒,怎么会在汤池?
不远处传来一人吹火折子的声音,细细一听,那人心跳的频率……是师父!
师父?
秦溪咬唇一笑,一头栽倒进池里。
“嗯……”
秦溪扑腾间吃了两口水,脑子越发清醒。听得有人跳下,溅起水花的同时,秦溪落入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
郭策虚惊一场,正想放手。
“师父!师父这是哪里?我害怕……”
秦溪反手将对方抱住,光脚踩在对方的脚上,伸着一双贼手乱摸,从头顶开始,到颈项,肩,背,腰,一路往下……
心中默记:身高八尺,体格健硕,宽肩窄腰,腿五尺。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