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薛青枫吃愣地看着走廊的尽头。
“什么呀?”
几人寻着薛青枫的眼光看去,但见那桃花盛开的走廊尽头处,快步走来一位肤若凝脂的白衣少女,端着身姿目空一切,而她的前方……
“是……是獒!传说中的帝王獒!”
“我的天!帝王獒果然名不虚传,高大凶猛,威风八面啊!”
“我居安城竟有如此貌美的姑娘!看样子应该过了及笄,不知可有婚配?”
“你怕是被獒吓傻了!整个南朝能带獒的除了秦四姑娘还能有谁?!”
“四姑娘?秦……这秦子媛!?哈哈!难怪云鹤兄不愿退婚,换我,我也不退。”
“嘘!小声点!过来了过来了!”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甲子和秦溪。
秦溪也目不转睛地走着。
“呜呜呜呜!”甲子在秦溪的手势下猛然一跃,在几人面前面目狰狞地几声颤吼,吓得几人魂飞魄散栽倒在地,不敢出气!
“甲子。”
秦溪停步,轻轻喊一声:“说多少遍了,不要和畜生说话。”
几人:“……”
“呜呜呜!”
甲子再次发现几声低沉的警告。
秦溪提步,似个正常人一般在几人惊恐的目光中与甲子一道泰然而过,直至没入走廊的尽头。
几人吓破心魂。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这哪里是瞎子?这就是活阎王啊,云鹤兄,快快把退了罢。”
“对啊!传说有误,这人没瞎,瞎子不可能这样走路!”
“……”薛青枫蹙眉,没瞎吗?
“你,过来!”
薛青枫对不远处的护卫招手。
护卫过来,薛青枫一脚踹过去:“怎么回事?不是说瞎了?怎么没瞎?”
“少爷,秦四姑娘的确是瞎了。”护卫忍着痛,道:“是那獒带她走路,且秦四姑娘每日呆在秦府,对这路熟悉也属正常,少爷若是不喜欢那獒,属下可以把它药了。”
“……”薛青枫深看了看护卫,说:“药帝王獒,你不要命了?下去吧。”
护卫退下。
有人问:“云鹤兄,你这婚退还是结?”
“……”薛青枫想了想,咬牙:“结!秦子媛模样顶好,帝王獒更是极品,为何要退?”
走廊的尽头,秦溪听得薛青枫的声音,冷笑了笑,起步回了房间。
衡芳的身影永远不在小院,秦溪摸索着打开箱子,从里面取了一件粉色霓裳穿上,换了根粉色飘带捞了上半部分的头发栓了个蝴蝶结与衣裳呼应,任余下青丝直垂。
“这婚岂是他想结就结的?”秦溪摸了摸甲的脑袋,以防甲子惹事,对身旁的甲子比了个“看家”的手势,兀自出得门去。
“这!”
大房夫人张氏远远瞧着秦溪一人走来,急匆匆朝着秦溪而去。
“啊哟子媛呐,你怎么一个人过来?”
秦溪知张氏为人和善,淡笑道:“这些年多劳大伯母记挂,是子媛不让衡芳跟着,无碍的。”
“也就你性子软,这样欺主的东西留着也是带坏门风,还是早早打发了好。”
“性子软?”秦溪失笑:“大伯母这样说不违心么?我前前后后打发了至少上百余人,再打发,还有人愿意来么?”
“……”张氏哑了一下,说:“不管怎样,你要是不喜欢衡芳,大伯母准给你找个喜欢的。”
秦溪笑说:“喜欢的。”
张氏知道秦溪不说实话,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领了秦溪入了女眷饭桌,又扶秦溪坐下,招呼同桌的二房姑娘:“子琳,子意,两个姐姐可得看着些子媛。”
“知道了大伯母。”
秦子琳和秦子意敷衍地答完,与邻座的姑娘继续说笑,张氏瞪了一眼这两姑娘,提步离开。
秦家这代排子字辈,都是秦家女,偏偏当初秦家家贫,三房是秦家顶梁柱。只有三房一儿一女名字不同,一出生不仅有了名,还有了字。子,秦霄字子皓,女,秦溪字子媛。
大房二房只取了字辈,及笄及冠时原本可以再次取‘字’,奈何三房横遭祸事那年遭逢大房的长子和二房的长子同时及冠,大房以三房新丧,三年不宜取字的由头,没再取‘字’。
跟着几年及笄及冠的公子小姐也就都没取字。
历来大户,似她们这种有名无字的,或多或少少了点学问。
再有秦溪为了学武,借着小时候受人欺负的理由,放任甲子恐吓前来寻她的哥哥姐姐。
一来二去,兄弟姊妹间难免生了嫌隙。
也怪不得二房这两个姑娘不喜秦溪。
周围一片喧哗。
秦溪不讨喜,自然无人理会,一人安静地坐在热闹的氛围显得格外突兀。
好眼瞎耳自明,身边语声不断,秦溪也能老远听见楚非莫挤兑薛青枫的声音,不至于太过无聊。
楚非莫讲起什么,声音绘声绘色。
秦溪偶然笑笑,想起练了一早上功夫也没喝口茶水,端了茶杯,空的。提了茶壶,发现壶也是空的。
“二姐,能帮我叫壶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