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婆子是守门的,粗使婆子地位低,有机会进延寿堂小厨房,满心欢喜,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三个丫头,一个是负责跑腿的小丫头,同样老老实实的。
剩下的一个叫云俏,一个叫莲俏,名义是原主二等丫鬟,依附端嬷嬷比主子还自在,知道的机密多。
云俏急道,“江妈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不是延寿堂下人!”
记得端嬷嬷给郡主灌毒酒,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这里了,被江婆子使唤的团团转,她早有满肚的火气。
难道郡主死了,就打发她们做烧火丫头,凭什么!
“我要见端嬷嬷!”她可不耐烦留在这烟熏火燎的地方,提裙要走。
提到端嬷嬷,江婆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满眼惊恐,喝道,“闭嘴!老实留下干活,否则你就活不成了!”
她如临大敌,莲俏越发糊涂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叫你闭嘴!”江婆子也解释不清,抬手甩她一嘴巴子,“你想死,别牵连我!”
莫名挨了一巴掌,莲俏捂着脸,含恨看她,云俏急眼了,怒骂道,“好个老货,凭你也敢动手,我们姐妹可是宫里出来的!”
端嬷嬷是有品级的女官,平常这老乞婆可没少巴结,她们是端嬷嬷的人,她怎么敢动手。
“等我回了端嬷嬷,有你好看!”气咻咻要走。
“别怪我没提醒,想死你尽管出去!”江婆子一脸煞气。
“妹妹等等!”莲俏犹豫一下,忙拉住她。
她心思细腻,意识到事情不正常,急切道,“江妈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好歹让我们知道啊!”
“我自己都还一头雾水呢!”江婆子看看外头,压低声音道,“总之你们都记着,府里变天了!”
“不管有多少疑问,都憋在心里,老老实实干活,想活命就别再张狂,乖乖伺候郡主!”
“呸,她算什么郡主!”云俏习惯性的讥讽,就挨了江婆子狠甩一巴掌,“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她怕死,担心女煞星听到会连累自己,不等云俏尖叫,又狠甩两巴掌,“再闹腾,就弄死你!”
老婆子抓起菜刀,杀气腾腾注视几人,一字一顿道,“谁敢不服管,死路一条!”
如此凶悍,几人都吓到了,再多不甘和疑惑都不敢问了。
大丫鬟说打就打,小丫头和粗使婆子更不敢有异义,在她指挥下继续做饭。
大家饿得肚子咕咕叫,可凶神恶煞的江婆子在监督,不敢偷懒更不敢偷吃。
做了一堆饭菜,江婆子亲自装进食盒,“皮紧着点,谁敢弄鬼我就扒了她的皮!”恶狠狠威胁一番,她匆匆出了小厨房。
后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能壮胆来到前院,这里的血腥气还很浓重,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踏入。
没法子呀,郡主那个煞星不能得罪,才绕过月亮门,就被院里的情景吓软了腿。
女煞星居然在摆弄一具血糊糊的尸体,看打扮应该是府里的侍卫,江婆子噗嗤跪下了。
明月在研究尸体,听到动静冷冷回头,江婆子浑身颤抖,“回,回郡主,饭菜备好了!”明月起身,“动脑子饿的快,摆到花厅吧!”
“是!”江婆子连滚带爬回到小厨房,忙忙检查食物,厉声呵斥,“跟我去送饭,不许东张西望的!”
她离开后,云俏和莲俏有过交流,想不起是怎么到延寿堂的,在考虑偷偷离开,老婆子又回来了。
不甘不愿的拎着食盒,摆好饭菜,江婆子眼巴巴等着明月开恩放人。
谁知,明月不急吃饭,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几人。
云俏一路看过来,延寿堂除了她们,竟没有旁人了,被忽视的郡主,居然跑到老太太屋里,摆起主子款了。
她有几分姿色,做宫女就想攀龙附凤,可惜运气不好,被分配伺候没有根基的郡主。
作为陪嫁丫鬟来到将军府,又暗暗庆幸,宫里竞争激烈,攀上北征将军也不错,以她的姿色肯定能当个姨娘。
谁知主子太没用,将军连她的院子都不肯进,没等她找机会接触,人家已经带爱妾远赴边关了。
没机会上位,云俏要气炸了,原本就不拿郡主当主子,越发的冷嘲热讽了。
老太太搓磨儿媳,陪嫁过来的人心知肚明,太后不想让明月郡主有好日子,跟着推波助澜。
郡主又如何,还不如丫头过的舒心,越发的瞧不上了。
北征将军突然回来,端嬷嬷亲自灌药,等着看贵女下场凄惨,突然就迷糊了。
再睁眼,就被死婆子奴役,老太太,大将军,还有端嬷嬷都不见了,应该被毒死的郡主,却霸占了老夫人的地盘,耀武扬威。
挨了几个嘴巴子,积攒了一肚子火,这时见到往日被欺负的小可怜,一脸惬意的接受服侍,终于爆发了。
怒喝道,“郡主,谁允许你到延寿堂作威作福的,可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先帝还在时,惦记原主是长姐唯一的子嗣,偶尔会想起她,这些下人不敢明目张胆动手,各种言语打压却从没间断过。
云俏习惯用这种语气喝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