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公出门在外,顾语兰就留明月宿在房中,细说往事。
旧友重逢,都不需要明月多追问,顾语兰就是主动说起幼年往事,听的差不多了,明月对照原主的记忆有了猜想。
女主的确是圣母白莲花,自幼心善,乐于助人,她有今天的荣华富贵,是她助人为乐的回报。
做了这么多任务,第一次遇到善良女主,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明月悠悠叹道,“姐姐好福气,嫁的如意郎君,做了这郡公夫人,还是平定王的义女!”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你我家世相仿,这还不足三十年,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了!”
“好妹妹不必伤感,以后你就留在府里,有我的就有你的!”善良女主承诺。
明月又追问,“平定王为何会收你做义女?”
顾语兰微怔,陷入回忆良久才说道,“我九岁那年救过一个人,后来才知道是平定王。”
明月眼眸微闪,“姐姐九岁时?正是我爹出事那一年啊!”
女主眼中闪着愧疚和痛苦,幼时遇见重伤昏死的平定王,看他浑身是血,只留下一口气。
一时心软就帮他处理了伤口,担心重伤的人在野外被野兽咬死,偷偷把人拖到村边的草垛藏起来。
第二天就有官差来抓逃犯,循着血迹到此,可惜,人已先一步被他的手下带走了。
抓不到逃犯,官差闯到村里,查出草垛子是属于原主家的,逼问逃犯的下落,原主父亲根本不知情,就被当成同犯抓了。
隔壁女主的父亲站出来说话,也被一并抓走了,顾语兰和殷明月在山上挖野菜,回到家才发现顶梁柱被官府抓了。
女主很害怕,不敢说出真相,偷偷找到她帮过一位师爷求情,官差在草垛附近发现血迹,并没抓到逃犯,不能证明村民知情。
师爷从中周旋,几日后,二人放出来了。
在大牢里蹲几天,终究伤到元气,没多久殷父病故了,殷母伤心过度,还要操持生计,不到一年也病亡了。
当初年纪小,顾语兰没有深想,只当是一场无妄之灾,现在回头想想,殷大叔的死亡,究其根源因自己而起。
女主眼含热泪,懊悔道,“月娘妹妹,是我对不起你!”
平心而论,女主助人为乐是好事,可惜她没考虑过救的人是好是坏。
连累到父亲和原主亲爹被抓,多亏她帮过师爷的女儿,才能成功救回他们。
普通人被抓到官府大牢里,受罪是小,担惊受怕,精神压力大。
殷父本就身体不好,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三餐不继又惊恐。
出来后病情加重了,多花银两还有机会痊愈,可惜家贫无力医治,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而顾父身体比他强些,出来后也病了一回,养了一阵才恢复。
顾语兰救人的初衷是好的,没想到会连累人,殷父本身有病,受惊使他病情加重,他的死亡不能全怪在女主头上,却是有点因果的。
明月故作不解,“姐姐为什么说这种话,没有姐姐收留,我早活不下去了!”
女主是圣母白莲花,就给她洗脑,让她认同亏欠原主,主动给原主安排好幸福的晚年。
“不是,是我对不起你!”顾语兰泣不成声。明月突然醒悟道,“一直说对不起,难道我爹的意外和你有关?”
在明月逼迫的目光中,女主抽泣着说出因果关系,“我只想救人,没想要害谁,真不是有心把人藏到你家草垛里的,没想到我爹和你爹都会被抓起来。”
明月痛苦长叹道,“到今天才知道原因,我爹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和逃犯有牵连,竟是被你害的!”
“对不起!对不起!”女主除了道歉说不出其他话了。
而明月却咄咄逼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原本我有父母疼爱,因为你的无心之过,害得我爹被抓受惊吓,早早没了,我娘伤心过度也走了,留下孤女艰难度日,你可曾想过我有多惨!”
二人在内室说话,把伺候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此刻明月太激动,拔高了嗓门。
守门的嬷嬷听到动静,仿佛有郡公夫人的哭泣声,不免担心,悄悄走到门口,高声道,“太太,需要奴婢伺候吗?”
顾语兰忙擦去眼泪,“没什么,你们都下去!”
她的声音还算正常,就没人进来。
她红着眼眶看着明月,不知该说什么。
“我承认,父母离世后是顾家照顾,才让我顺利长成,你也把我当亲妹妹处处照顾,可那些并不能弥补失去父母的痛苦!”
“我,我都知道,月娘妹妹,我真心向你忏悔!”顾语兰又要流泪了。
“是我做事不周,害你承受了太多不幸,姐姐愿意向你忏悔赎罪!”
“算了!”明月拿起帕子,给哭唧唧的女主擦拭眼泪,“是我命不好,多少年前的旧事,姐姐不必挂在心里了!”
“好妹妹!”女主感动的握住明月的手,誓言旦旦,“从此我们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明月终于笑了,“我自然相信姐姐,可你家夫君回来了,可能会嫌弃我的。”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