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把侄女倒了一大杯凉开水喝下去,唐美芽才觉得心里的郁气散了些,“大嫂!爸妈最近情况怎么样?”
程招娣懒洋洋的,“老样子呗,你爸肾病更严重了,差不多要隔一天透析一次,这费用可不低,还有你妈最近老说胸闷,医生建议尽快做手术,可这都要钱。”
“你也知道咱家什么情况,一家子就指望着你呢,你这个月工资发了没有?”
听她一直提钱,唐美芽突然又觉得烦躁了,“还要再等两天。”
“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以前隔三差五带补品回来,现在补品都吃完了还不想法子弄点来,对了,我过两天要产检,医生说要做什么筛查,差不多要6000块,你可准备着。”
唐美芽突然冒出无名之火,哼道,“爸妈不是只生我一个,不能处处指望我,还有大嫂,怀的是大哥的孩子要钱找他去。”
小姑子突然发脾气,程招娣水果都不吃了,“听听你都说的什么话,咱们不是一家人吗,我肚里怀的可是你的亲侄儿,你们唐家传宗接代的男丁,当小姑的不应该拿钱吗!”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跟你哥没本事挣不来大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美芽烦躁的站起来,想找个地方静静,可这个家只有两室一厅,爸妈占了一间,哥嫂和侄女一间。
她平时大部分时间住在疗养院,偶尔回来时,哥嫂总会热情地让出他们的房间,自己住在客厅。
这会儿大哥他们还在客厅打麻将,无处可去又恨恨的坐下,“大嫂,我那份工资不低了,但家里处处要钱我真的很吃力。”
“你也知道,我现在换病人了,那位老太太家里有钱但人很小气,还各种挑刺,我不被扣工资就不错了。”
程招娣翻个白眼,“瞧你长的一脸聪明劲,有时净干傻事。”
推心置腹道:“不说旁的,就说那荣少爷,你在他身边伺候这三年就没点想法?”
唐美芽心中一跳,“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良心话,荣家很大方了,不但给高工资平时还有红包,咱家这些年吃的补品都是人家荣少爷的,有时候我挺愧疚的。”
“虽然做特护,但人一直昏迷,工作量不大,白拿工资还不问自取,把补品带回家来。”她有些不自在。
“行啦,人家是首富还在意那点三瓜两枣的,我是说你太愚蠢了,三年朝夕相处怎么就没把握住机会!”程招娣挺懊悔的,怎么没早提醒她,
“把握什么机会,人都是昏睡着的。”唐美芽无语。
“他是男人吧,只要你有手段,清醒还是昏迷有什么区别。”大大咧咧,完全不顾及三岁的女儿还在旁边。
唐美芽可算听懂,瞬间爆红了脸,“大嫂胡说什么呢,荣少爷还是孩子,我可干不出那不要脸的事。”
“所以说你就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大几岁怎么啦,女大三还抱金砖呢?你真有本事把荣少爷弄上手,咱们一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程招娣有些不甘心,“荣家家大业大的,应该雇佣了有不少人,你怎么没求他带你回去继续做特护,近水楼台当荣家少奶奶。”
唐美芽咬着嘴唇,她何尝没这种奢望也恳求过了,可惜被拒绝了,但这种丢脸事不可能让人知道,倔强道:“大嫂越说越没谱了,我在疗养院工作,他只是我护理的病人,病人康复了我们就没联系了。”
看她一脸坚定,程招娣悻悻哼道,“算你有志气!等等,昏迷三年的植物人在你精心照顾下康复了,那荣家没包个大红包给你?”
唐美芽顿了一下,想到父母的病情终究点点头,“是给了一笔钱,差不多够妈的手术费,我过两天请假陪她做手术。”
程招娣眼睛一亮,“哎呀,你藏的够严实啊,大嫂不问你就不说实话,还是说你想藏私房钱?”
“大嫂,我是那种人的话就不会说出来了。”唐美芽心中发堵,护校毕业后她就一直挣钱养家,根本没有私房钱,现在居然被怀疑了。
越想越灰心,以前的同班同学工作没她的高薪,谁手里没攒下几万块钱,就算因为工作关系不许涂脂抹粉,可女孩子爱美,私下里也都穿戴的很漂亮。
同学聚会上,大家都打扮新潮,只有她素面朝天,靠一张漂亮脸蛋撑门面。
疗养院的同事没少说酸话,都以为她拿了高工资日子多潇洒,可谁知道她身后,有吸血的一大家子等着供养。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自私一点,否则将来嫁人一分钱嫁妆都拿不出,谁肯要。
程招娣不知道小姑子起念头想为自己打算,就是知道也不允许,难得有个能挣钱的金凤凰,绝对不允许飞走。
嬉皮笑脸道:“算大嫂说错话了,我是为咱妈高兴啊,她这心脏手术要好几万呢,你手头还有多少,说个数让我高兴高兴。”
何曼并不小气,给了五万块红包,唐美芽叹道,“没多少应该够做手术的,大嫂我累了想休息。”
程招娣看她不肯吐露实情,心中冷笑,“盼盼去问你爸什么时候结束?”
这时早过十点了,才三岁的盼盼已困的睁不开眼睛,唐美芽于心不忍,“这么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