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失魂落魄,路过的粗使婆子好心扶了一把,“姑娘吓坏了吧?”
品菊胡乱点头,心乱如麻,不对啊,他可是长公主之子,若真死了也不能这样任人抬出来的。
她强打起精神,“大娘,这是什么人出事了,我怎么恍惚听说是府里的大公子?”
那婆子忙道,“可别瞎说,大公子好好在府里呆着呢。”
品菊心中一动忙问,“大娘赎罪,我刚才路过看见有人抬了尸体,说是什么公子……?”
婆子哼道,“那你听岔了,那死鬼是来投奔的穷酸,驸马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因为读过几本书,驸马就让这姓宋的跟着大公子身边。”
品菊如雷轰顶,“他姓宋?不是长公主府里的主子?”战战兢兢道。
婆子鄙夷的笑道,“没错,听说全家都死光了,卖了家产当盘缠来投奔的,驸马瞧着可怜才暂时收留,算是大公子的陪读。”
原来和小姐有私情的并不是公主之子,而是驸马的穷亲戚,一个穷书生,那还不如董家,品菊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这下天要塌了!
品菊不死心再三找人打听,果然死掉的人叫宋思贤,她又在长公主府门外守着,亲眼看见石尚德出门,压根不是她们平时见到的石公子,这才确信了。
六神无主都想过要逃跑,可她本是家生子一家老小还在华府,就算不怕牵连家人,有卖身契逃到天边也会被抓来的。
她失魂落魄回来,哭着把话说了,华幼美绝对不相信,李氏也是心惊,立刻派人去查。
果然,死掉的只是驸马一个穷亲戚,女儿竟被穷酸给骗,恨不得一锤死他。
再三追问,确认此事没有外人知道方才安心,又是后怕又是侥幸,不用自己出手,老天爷就帮着收拾了恶人。
当机立断道:“既然人死了,我就不多追究了,把这孽种打了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嫁吧。”虽然对不起未来女婿,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华幼美还处在混乱中,不相信心上人死了,更不相信他只是穷书生,惶恐不安时又惊闻母亲冷酷的话,直接崩溃了。
“不!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您太残忍了,我要生下孩子。”
此刻她脑子一根筋,就算心上人隐瞒了身份,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宋郎为了他们的前途去置办新衣服,被人害死的,必须要为宋郎留下一滴血脉。
女儿发疯,死活要生下孩子,李氏不能跟着疯,气道:“你一个未婚女孩,怎么生孩子?难道我们华家都不要颜面了吗,还有明月可是未来太子妃,你自己死不打紧,还要连累明月连累一大家子吗?”
华幼美只是一时热血,也心知肚明真要生下孩子不现实,偏偏她娘又提起明月。
虽然是侄女,可在她心里明月是她的仇人,是她占了自己的位子,要不然进宫享福的应该是自己了。
越发要恶心明月了,“不!我就要生下来,娘要敢害我孩子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就给我去死!”李氏气急了。
品菊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能抱着华幼美,“小姐不要任性了,还是听老太太的话,只当是做了一场梦以后老实嫁人,有老太太看着嫁到董家也不会吃亏的。”
她期望哄好小姐,也许老太太看她一片忠心会留她一条性命,可惜华幼美吃秤砣铁了心。
“不!我就要生,你若不答应我就出去嚷嚷,让全天下都知道未来太子妃的小姑未婚生子,看她这太子妃还当不当得成。”
“你要气死我!”李氏气急攻心,竟吐了一口血,这下品菊快吓死了,忙过去。
“老太太您别吓我呀。”被她灌了一杯热茶,李氏才好了些,气若游丝道:“我是前辈子欠了你的,真是欠了你的,让你来讨债的啊!”
见母亲气成这样,华幼美也不好受,但她觉得自己落到这般田地都怪华明月,就更不能让她好受。
跪下哭道:“娘,求您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保证老老实实嫁人,再也不给您惹事了。”
李氏死死的瞪着她,半晌,那口气终于松了,“希望你说话算话话。”
华幼美知道母亲是动真怒了,忙点头,“我向您保证。”
李氏心力交瘁却也不敢怠慢,再三叮嘱保密,打发主仆二人回去。
到晚上,特意请华太师过来,“前两日去大佛寺拜佛,到外面转一圈感觉心情好多了,偏巧幼美又病了也不是什么大候症,但大夫说她要静养。”
华太师忙道,“真没大事?要不我进宫请个太医来瞧瞧,虽年轻也该知道保养。”
让太医来那可露馅了,李氏忙道,“真没事,就是出去贪玩着风有点咳嗽,如今老大媳妇有孕,我怕几个孩子被传染了,就让老二媳妇暂时管家,我带幼美去庄子住一阵,散散心。”
华太师本不想同意,看老妻面容憔悴也不好拒绝,“也好,那孩子性子别扭她能答应去庄上住?”
李氏忙道,“她巴不得出去呢,已经答应了,这孩子自小被我惯的不成样子,不教好了,日后嫁过去岂不是给人家惹仇怨。”
华太师有感触点头,“你能这样想也好,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