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仁还在抱怨,“爹非说我们怠慢,可吃穿用度也没缺着她呀!我只好答应供菩萨一样供着,夫人要帮帮我!”
张氏暗叹,如果丈夫所言属实,那老太爷对朱氏也算有一分真心!
忙安慰道,“老爷放心,我会安排的!”
甄仁却苦恼道,“难道我们要让出荣禧堂?真把她供起来,可说是继母也太年轻了,真别扭!”
当初,宁国公提出要续弦,继母是个年18的妙龄少女,甄仁已年过30,都有女儿了,不免抱怨!
看上,就纳做姨娘,何必大张旗鼓的续弦,添一个年轻继母,让人不自在!
只是,宁国公拍板决定的事,没人敢反对!
张氏何尝不是如此,老太爷发话让他们初一十五过去请安,平常不必打扰,倒也相安无事!
老太爷去后,朱氏安静不惹事,愿意守,就随便打发个院子养着就是!
没想到,老太爷会因为朱氏托梦,既然他发话,就不能再漠视朱氏了!
张氏病着,管家的事都交给弟妹王氏,王氏是先夫人的娘家侄女,出生高贵,为人精明能干!
老太太在时,就以张氏体弱为由,提拔王氏管家。
张氏虽有不快,可丈夫已立为世子,便想先生儿子,稳定地位!
谁知她命不好,头一胎生了女儿,却夭折了,养了五六年才开怀,却接连生下两个女儿!
过了三十又怀上,拼死生下儿子,又伤了身体,常常缠绵病榻!
她的儿子刚满五岁,二房王氏却是个有福的,进门一年便生下国公长孙,被婆婆看中!
之后王氏虽不曾生育,凭她生的长孙,就可以在自己面前挺直腰杆!
说起来,张氏和王氏还是远房表姐妹,嫁给兄弟俩,做了妯娌,应该相亲相爱!
因为老太太更喜欢,让她抱孙子的二媳妇王氏,处处打压张氏!
张氏没儿子底气不足,又因体弱多病无能为力。
管家权一直在二太太王氏手里,当初还担心婆婆偏心二房,会把爵位给二老爷继承!
还好婆婆比公公早走一步,之后公公又续弦,新婆婆小门小户出身,为人懦弱根本不足为惧,才安心!
丈夫不成器,有太婆婆宠着,还是被立为世子!
老太爷去世后,丈夫成功袭爵,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张氏多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如今名分已定,又有儿子傍身,等出了老太爷孝期,就和老爷提议分家。
这三两年,她会好好调养身体,以后要亲自管家!
“老爷不要抱怨了,她虽年轻,名分尚在,是府里名正言顺的老太太,以后我会带着二弟妹,好好孝敬老太太,不劳老爷费心!”
甄仁立刻放心了,“有夫人看着,我就放心了!你快看看我这脸,会不会毁容啊?”
去了烦心事,甄仁觉得脸火辣辣的疼,人到中年依然爱美,担心起自己的皮相!
张氏暗笑,丈夫虽贪花好色,对自己还颇尊敬,即便之前她一直没生出儿子,也没冷言冷语!
说来也奇怪,丈夫前后纳了不少小妾通房,却都没生育,还是自己有福气,有儿女傍身!
想到此处,对甄仁又多了一份真心,柔声道,“不妨事!只有些红肿,抹上膏药不会留下疤痕!”
亲自给他上药,说起来,张氏虽上了年纪,且常年养病,却实在是个绝色美人!否则,以甄仁这种这种贪花好色之徒,怎会看上!
灯光下,掩去一脸病容,美人别有韵味,看的甄仁心痒痒,忍不住握了她的手,“还是夫人最疼我!”
张氏嗔怪的看他一眼,对于这个丈夫,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人家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这伤还在脸上,就起了色心!
“闹腾到现在,天都要亮了,老爷赶紧再歇会儿吧!”
甄仁却拉着不肯让她走,“夫人陪我,我怕我爹再到梦里揍我!”
张氏无奈,只能陪他一同安歇!
同一时间,宁国府西侧的茗轩堂,也有事发生!
同样是嫡子,二老爷甄义只比大哥小两岁,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一个是老太太溺爱长大的,不学无术,贪花好色,闯起祸能把天捅个窟窿!
一个是亲妈严厉管教长大的,甄义三岁开蒙,日日苦读不缀!
他也不是天生就爱读书,只是母亲对他要求十分严苛,给他请了各种先生!
甄义没有过童年,一直在学习,母亲常常在他耳提面命。
说他没有大哥好命,以后能当国公,只能靠自己的努力,通过科举出头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慢慢习惯了卷不离手,只是天赋实在有限,虽十分刻苦,成绩始终不理想。
从20岁下场,秀才,举人都考了好几回,每次都是险之又险,吊车尾上来的!
最后也就是个同进士,估计陛下看在老国公的面上,让他在工部,做了个不上不下的闲官!
甄义自知能力有限,做到五品京官也是冲着他爹的面子,在仕途上不可能再有进步。
便把一腔心思转移,学识不怎么样,却把文人的各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