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谨遵陛下圣谕,末将已命人将二人带到,现在前堂正厅。”
“他们应该知道陈镇东在哪儿,我得当面问问去。”云凰把那幅图纸收好,起身道,“柳将军、唐尚书,贪墨一案一查到底,按罪判处,肃清政风,以儆效尤。”
柳清风、唐狄领命。
云凰歉疚道:“你们和明太尉一样身兼数职,多有操劳,实在是朝中罕有可信之人,不得已只能委托三位大人。”
明月三人皆道定当尽忠职守,不负厚望。
苏玉撤道:“宋将军,回头你带人将方才帐薄中涉及的那些家当铺挨个查抄,省得他们继续为非作歹。”
宋智明领命,略一沉吟道:“陛下,庞将军近日已经大好了,楚将军一直守着他,也问过他去大牢到底是要救韩朝章还是杀他。庞将军说他记不准,模糊记得是去杀韩朝章。”
苏玉辙点点头:“早就料到是这样。云凰,你那个七皇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就说她不会把信拿给韩青永,巴不得两军开战。”
云凰叹了口气:“先不管她。先把眼前要紧的事处理好。”
宋智明小心翼翼道:“陛下,既然庞将军已经好了,就让他楚萧恢复正常公务吧,末将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苏玉辙有些犹豫。
云凰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庞将军和楚萧一样,都是一时被人迷了心智,好了就好。”
苏玉辙点点头:“嗯,听皇后的。让庞瑞和楚萧以后都小心些。”
宋智明面露喜色,感激地看了云凰一眼。
苏玉辙向来赏罚严明,以前求他个人情难于上青天。
现在有皇后在,看他们在一起高兴的时候提个要求,只要皇后同意,陛下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宋智明发现自己变得更聪明了,窃喜不已。
几个人一同来到前堂正厅。
原户部尚书郑秋、吏部尚书董健皆被革职查办,此时身上穿的是灰色的囚衣,手脚上戴着枷锁,一个个愁眉苦脸,再没有了当日飞扬跋扈的气焰。
看到苏玉辙和陈云凰走进来,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叩头求饶,各种哭穷卖惨。
董健演浪子回头,以头抢地,信誓旦旦:“陛下英明!此番查抄贪墨官员措施得力,立竿见影。下官自知罪孽深重,已立志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从此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望陛下念在下官多年为朝廷夙兴夜寐、劳苦功高的份儿上,饶了下官吧!”
清风没忍住,上前就是一脚,“你以为陛下是陈坤成,喜欢听你花言巧语、信口雌黄?你夙兴夜寐、劳苦功高?你夙兴夜寐地巧取豪夺吧?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董健缩着脖子,吭哧道:“陛下!下官、下官与柳将军素有积怨,他借机陷害下官,令下官屈打成招。陛下切莫听他一面之辞。下官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清风叉着腰,指着他,气得都笑了,“你还敢倒打一耙?你还天地可鉴,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云凰冷笑:“大胆罪臣,你欺寡人初登大宝,不通政务,就敢当着寡人的面这般颠倒黑白,陷害忠良?你真以为寡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与郑秋是一丘之貉,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还协助镇王私通敌国,卖国求荣。如今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竟不思悔改,一心欺瞒于寡人。如此这般,柳将军,查抄他全部家产,以谋逆之罪论处!”
董健一听,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有罪,我招,我招……”
云凰气愤难当,“晚了!”
清风扬眉吐气,大手一挥,两个侍卫上前,拖死狗一样把董健拖了出去。
苏玉辙坐在一旁,悠哉乐哉地拿着茶壶自斟自饮。
云凰转头看他。
他殷勤起身,笑吟吟奉上一杯茶,“陛下威武。”
云凰脸上一窘,拿过茶杯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寡人头次发号施令,有些紧张。”
苏玉辙道:“无妨。习惯就好。”
两人相顾甜蜜一笑,慕煞旁人。
宋智明、明月、唐狄对此习以为常,处变不惊。
郑秋虽倍受惊吓,但见苏玉辙与云凰如此和气,思来想去,决定演苦肉计。
他不见棺材不死心,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明查,下官真的真的没有贪墨,实在是负责监管账目的右侍郎笔下有误,把款项数额给搞错了。下官监管不力,自责不已,但罪不至死……”
兵部尚书唐狄在一旁听着,恨得牙痒痒,“郑秋,你少推卸责任!前年我兵部所需军备款项,你拖延至今没有按数调拨,老是说国库空虚拿不出这笔钱来。可你看看你的管家供出家产数量,有多少是应该调拨给兵部的开销?你这个贪得无厌的狗官,置将士生死与国家安危于不顾,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郑秋抽抽答答抹着眼泪,“我那不是贪墨所得,是祖上传下来的财产。”
“笑话!你祖上就知道近两年新铸的银两长什么样子?然后自己建造了制银局做出来的?”唐狄气得想踢人,“再说你祖上是卖糖葫芦的,哪儿有这么多财产给你继承!”
郑秋继续哭,又道:“那些财产不是我的,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