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坏了,虽然儿子给她买这件褂是他要相媳妇了,她这个当娘的再没地位,相亲必须她出面,所以他儿子为了去媳妇给他妈买了一件新褂子,但好歹她儿子给她买了一件新衣裳,这是事实。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的:狗肉上不了席面。
她儿子说是:你个穷逼娘们就不配穿新衣裳。
从来没穿过新衣裳的她,看到那件新衣裳激动不已,就偷偷的床上在屋里对着镜子看来看去,冷不丁外面婆婆一喊她,她慌乱的要跑出去,衣裳下摆一下子挂住了屋门上的门挂钩,“刺啦”新衣裳被挂了一个口子。
她被苏家一家人骂了一个月不止,她因此哭的眼睛都落下了病根,一见风眼泪就哗哗的流。
她忽然重重的跟红燕说:“红燕,儿子一定好好教育,而且一定要自己带,自己带才会跟自己亲。”
她竟然忽略了红燕旁边的婆婆……
红燕也奇怪胜春这么个伶俐的人儿,这会说话咋没带脑子呀?她就故意奚落她:“呸,我才不听你的鬼话呢,怀孩子钱要我别做依附丈夫的家庭妇女也是你,如今让我一个人带孩子的也是你,哼,你把我从中间分开吧……”
王胜春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就尴尬的笑笑词不达意的说:“嗐,我这不是看孩子这么小,有些害怕嘛,我又没生过孩子……”
红燕婆媳俩都被她逗笑了。红燕婆婆跟她逗笑:“胜春闺女,改天我跟你婆婆说说,让她早点去你家提亲,让你也早点抱上大胖小子……”
“我不喜欢男孩。”王胜春脱口而出。
她的话令屋里的娘仨一愣。
王胜春恨自己屡屡失态,干脆笑笑说:“我一个大姑娘家,你们别拿我取乐了……那个,红燕,海洋,大娘,我厂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她逃也似的出了红燕家。
乍暖还寒,风还是很凉,王胜春骑着自行车从魏湾村到了王祥寨,头被风吹的懵懵的,到了家就钻进被窝蒙头睡了。
李大云看闺女进门脸色就不好,心里犯嘀咕,就默默的跟到她屋里来了,看她居然大白天的钻被窝睡了,很是奇怪。
要知道王胜春自重生以来,都是早起贪黑的忙,哪有在大白天睡觉躲清闲的呀。
李大云心里一沉,慌张的去扒闺女的被子,嘴里一连串的问:“老大,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刚才去哪了……”
她说着一下子楞住了:闺女一脸的泪。
“老大,到底遇上啥事了,是不是跟丰年吵架了,还是厂里出啥事了?”李大云惊慌失措。
王胜春再也憋不住了,扑进娘的怀里嚎啕大哭,她哭上一世不听娘的话,她哭上一世自己的懦弱……
李大云可不知道她哭的哪门子呀,就一个劲的问,王胜春哪能说呀,只是哭,恨不得将她前世的苦都一股脑哭出来。
李大云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认定,就是魏丰年欺负闺女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可不许任何人欺负她闺女,再是那么好的小伙子也不行,再是未来女婿也不行。她气势汹汹的冲向养鸡场。
魏丰年刚进了一批新鸡苗,正跟工人讲解怎么喂小鸡,李大云一脸阴郁的喊了他一声,他也没看未来岳母的脸色,就随口说:“等等婶子,我一会就忙完。”
李大云哪能等,她厉声说:“我有急事跟你说。”
刚进的几千只鸡苗,可不能大意。他就抱歉的说:“婶子,什么急事就在这说吧,我马上就忙完。”
李大云怒了,可她不是强横刁蛮的性子,看他实在是走不开,就不忍心难为他。嗡声嗡气的说了句:“那你忙完赶快去我家,我等着你。”
魏丰年忙的头也不抬的说知道了。
李大云窝着气回家了。
走到胡同口一看,白玉杰那辆小轿车停在一侧。
王胜春哭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头发被一双光滑温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绝对不是娘那粗糙干裂的手。她蓦然抬头,看见一双满含柔情的眼睛,和一张英俊的脸。
她呼地做了起来,拂开他的手,忙乱的擦擦眼睛,尴尬的笑笑问:“白经理,你怎么来了?不好意思,我下床……”
白玉杰却立在她床边不动,他静静的问:“是魏丰年欺负你了吗?”
王胜春笑了:“怎么会,他怎么会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白玉杰冷着脸说:“告诉我真话!”
王胜春哭笑不得:“魏丰年确实没有欺负我,他真不敢。”
白玉杰问:“那你哭什么?”
王胜春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他呀,就撒谎说:“家里的事。”
然后挥挥手打断他说:“你别问了,你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吧?你什么时候从公司回来的?”
白玉杰说:“我昨天才回来,公司在咱们这边有些业务我负责。”
王胜春问:“那你找我做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柳编的事?”
白玉杰摇头:“是孩子们的事,我觉得这事该跟你商量一下,毕竟康康那几个孩子是你介绍到收容所的,你也是康康兄妹俩的监护人。”
王胜春急了:“什么事什么事,康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