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姐姐,你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我就开始了。”
“准备好了,动手吧……切记,万万不能将此事告诉殿下。”
“是,雪嫣明白。”
……
一天一夜过去了,离楚之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眸子,却只见凡柏青在写着药方。
不见那夜在他身前哭泣着诉说心肠的少女。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生出担忧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凡太医,兮兮去了何处?”
“你说楚家丫头啊,没什么事,就是守着你哭了一天一夜,累坏了,歇在了隔间。”凡柏青头也未抬,淡然出声。
一听这话,离楚之当下便拖着疲乏的身体下了床,作势往外头去。
瞧见他如此,凡柏青当下便吹胡子瞪眼了:“殿下,你这是做甚?那丫头又没什么事,你身体虚着呢,赶紧躺回去。”
离楚之摇了摇头,清声道:“你不明白,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我若再睡,这丫头恐怕得再跑了。”
想起那夜她抱着他所说的那番话,他嘴角便勾出点点笑意。
凡柏青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人啊,当真没一个让人省心。
……
撩开床幔,只见里头明眸皓齿的女子正紧闭着双眸,像只小猫咪一般,毛茸茸的耳发让人忍不住想揉捏一二。
离楚之确实也这么做了,他轻轻摸着她毛茸茸的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愉悦的幅度。
这是他的人,是他的姑娘。
楚月兮昏睡之中,听闻耳边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痴笑,困顿的睁开眸子,只见眼前邪魅不羁的男儿眼里尽是宠溺与欣喜。
如同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欣喜万分。
瞧着他安然无恙的模样,她突的便噙着泪笑出声来,这一模样,倒将离楚之吓得够呛。
“怎么了兮兮,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离楚之紧皱眉头,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却忘记了自己才是受伤生病的人。
楚月兮摇着头笑了笑,一把拥住眼前的男人,哽咽出声:“没有,只是欣喜。”欣喜你终于醒了过来……
感受着怀中少女呼出的热气,离楚之反拥过去,磁性的嗓音低低一笑:“丫头,你说的,我醒了便成婚。这下,可不能不认账了。”
楚月兮脸色一红,呼吸也变得微微急促起来,想起那夜她拥住他所说的那番话,她便恨不能钻进地下。
可一想到那夜虚弱不堪的他,以及前世一直默默守护她的他,她的心便再也不能逃避了。
静默许久,直到离楚之都微微紧张起来,她才抬着滚烫的脸缓缓点头,低声应到:“嗯……”
只这一瞬,离楚之浑身一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扳过少女的脸,温柔却狂热的吻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沉水香混杂着墨竹的香气,让四周躁动的风声都静了下来。
这段折腾了两辈子的感情,终于是有了回应与归宿。
夜色阑珊,长夜漫漫。
对有些人来说,却不是那么美好。
空荡无人的街头,只见一浑身破烂的正女子一瘸一拐的走着,她浑身恶臭,满身血迹。
即便身边偶尔经过几个行人,也都将她视作瘟疫一般躲避开来。
终于,她在定国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敲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守门的人探出头来,借着那朦胧的灯光,才勉强看清楚来人,只听他捂住嘴,尖叫出声:“二……二小姐……?!”
循着他的目光仔细看去,眼前这衣衫褴褛的女子,不是楚若依又是谁呢?
“狗奴才,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人过来!”瞧着跟前下人震惊又讶异的神情,楚若依当下便恼羞成怒的,张嘴便尖声咒骂起来。
她紧紧的掐着手心,满脸尽是扭曲。想她楚若依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打小她便要什么有什么,现如今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若不是楚月兮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种境地?!
贱人!
楚若依紧紧咬着牙,回想起自己艰难逃脱的那些情景,她便恨不得把楚月兮碎尸万段。
贱人,那个贱人!等着吧,终有一天,她要楚月兮那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诶哟,我的依依啊……”李玉兰挺着微隆的肚子,火急火燎的便小跑着出来了,只见她头发凌乱,衣裳也随意套了一件,当真是因为楚若依被急坏了。
她面色急切,当下便走上前拉住楚若依的手,可是才刚刚上前,便闻到一股子恶臭。
只见李玉兰当下便拿出帕子掩住口鼻,瓮声瓮气的关心着:“快让姨娘看看,这是怎么了?我的依依啊,这怎么会……怎么会一身的伤?”
依依不是去对付楚月兮了么?可是为何却这样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回来了?
瞧着眼前蒙住口鼻的姨娘,楚若依心头委屈,却又怒火中烧,当下便甩开李玉兰的手,尖叫出声。
“我都整整一天没回家了,姨娘也不知道派人去寻我!姨娘现如今,心里是不是只有肚子里的弟弟了?!”
那一个个的食人怪物,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