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依这番惊讶过后,当下就转身看向那小丫鬟,怒声呵斥道:“你这小丫鬟,也不知你是在哪里寻了这样一张纸条来,快些滚下去!大姐姐温柔大度,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我与姨娘以前做了些错事,可是我们也已经诚心悔过了,大姐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阴毒之事呢。我看,就是你这个小丫鬟!别有用心!”
她面色气愤,看似句句都在为楚月兮开脱,实则,却每一句都在加重楚定渊对楚月兮的怀疑,也句句都在刺激那小丫鬟。
听着她这一番话,小丫鬟脸色都被吓白了,当下就不停的摆手道:“不是啊二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大小姐与奴婢无冤无仇,奴婢为何要这般陷害大小姐?”
她越说越急,惊惧万分的解释着:“再说,奴婢也不知道那纸条上写的是大小姐的字迹,奴婢就是在厨房的盘子底下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二小姐明鉴,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害李姨娘的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若依走上前去,给了那小丫鬟一巴掌,怒声道:“你还说没有,那不是你的话,难道是大姐姐么?你这个奴才,居然还在狡辩!”
听着楚若依的话,楚定渊的眸色渐渐加深,他微微垂眸,握住扶手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月兮口头上虽然没说过,可是他却知道,月兮对于二丫头和李氏,心中依旧是排斥疏远的。
现如今李氏的吃食,全然是孕妇不能吃的,应当是熟知药理的人才会如此安排的巧妙。而最凑巧的是,那小丫鬟以往居然在月兮院子里头当过差。
这纸条上的字迹,却又明明白白的写着月兮的字迹,这件事,若说同月兮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却也是不相信的。
想到这里,楚定渊长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来人,去请大小姐来!”他实在是不想相信,可是这一个个的线索都指向月兮,由不得他不信。
就在此时,李玉兰虚弱出声道:“老爷,老爷,万万不可,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她勉强的笑了笑:“妾身,妾身不想追究了,再说,大小姐应当也不是故意的,她或许是好心,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妾身吃不得。”
这话听着是为楚月兮开脱,可分明就坐实了楚月兮的罪名。不知道?楚月兮医术高超,这府里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又相信楚月兮不知道那些东西孕妇吃不得呢?
李玉兰又继续补充道:“大小姐照顾夫人许久,恐怕是劳累过度,又记岔了,这才……”
一句句,一声声,温柔无比毫无攻击性,却比以往她的做派,更致人性命!此刻的李玉兰,正温柔无比的拿着一把刀,面带笑意的驾在了一事不知的楚月兮脖子上。
“哼!岂有此理,玉兰,你住了这一久的家庙可是住昏了头了?!这可是要害你的孩子,害我的孙子!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揭过?!”就在此时,听到慧红传了消息过去的老太太也来了,她面带怒意,生气极了。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在子嗣上下手的人!楚月兮敢这般狠毒大胆,她又岂会饶了她?!
楚定渊见着来人,缓缓站起身来,略有些诧异道:“母亲怎么也来了?这般事情,原不应该惊动了母亲的。”
“若是我这个老婆子再不来,还真是不知道,这天底下竟然有这般狠心的人,敢谋害自己的亲弟弟啊!”老太太怒极了,当下就狠狠的杵了杵拐杖。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楚月兮,是时候该好好的敲打敲打了!今儿个她既然敢谋害府中子嗣,那便要做出赔上半条命的准备!
老太太嘴角浮现了凌厉的笑,楚月兮这个孙女儿天生反骨,她今儿个必须得将她制服了!
看着面色怒极了的母亲,楚定渊站起身来安抚道:“母亲,你莫要动怒,现如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分说。等月兮来了,一切便都知晓了。”
他已经派人去唤月兮了,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他实在是不希望,他与岚儿的女儿,是这样妄图谋害自己亲弟弟的狠毒之人。
……
安兮院
“小姐,小姐,快醒醒,大事不好了……”竹月站在楚月兮床榻边上,一边轻轻晃着,一边焦急的唤着自家小姐。
她方才正在熬药,却突然见着院子门口来了个侍卫,定睛一看,竟是将军身边的人。
还未待她开口,那人便二话不说上前来,说是将军要让小姐去一趟家庙。她疑心向那侍卫一打听,当即就吓了一跳,那李姨娘才刚刚有了身孕,怎的现如今又生出这样的幺蛾子来了?
故而,现如今她也顾不得小姐正在病中了,只能够将小姐唤醒,让小姐快些去家庙。
被竹月这般一晃,楚月兮皱着眉头,略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沙哑开了口:“发生什么事了?竹月。”竹月是常年跟在她身边的人,她了解她,如果没有急事,竹月是不会这般的。
竹月急了,低声道:“李姨娘那方又闹事了,她今儿个的膳食全是孕妇不能吃的,不知怎的,这件事和小姐您扯上关系了,将军唤您过去呢。”
“呵……无非就是说,这件事是我指使的罢了。李玉兰母女,又能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