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月兮也就不再坚持追问了,她只抬起眸子来,点头道:“既然父亲说已经将母亲妥善安置了,那父亲定然要多多敲打一下那庄子里头的人,以免他们生出不轨之心。”
“自然是如此,月兮你就安心养病吧,爹爹心里头自有把握。若爹爹心中没底,又怎么敢让你母亲和她腹中的孩子去冒险?那里,是安全的。”楚定渊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他准备地方的安全性。
见此,楚月兮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了,便让白木抱着她回了院子。经过这样一趟,楚月兮浑身都已经没了力气,若不是她一直强撑着,或许早已经脱力晕了过去。
白木将楚月兮放回床榻之后,楚月兮便又开始抽搐了起来,她死死地抓住床榻,指甲都扣出了血,却依旧没有放手,钻心地疼,从她脚踝处传遍了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楚月兮才浑身是汗的停止了抽搐,至此,她堪堪只能够睁开眸子,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说话亦成了问题。
她也终于对那病有了切身体会,她不过只是轻度感染,都如此疼痛难忍。那些重度感染者,又是怎样的一番疼痛?难怪,重度感染者没有一个能够撑过四日时间。
至此,楚月兮心里头对轻度感染者的症状也差不多了解了。轻度感染者的症状,同重度感染者似乎是反着来的。
重度感染者最开始只是高热,渐渐的便开始咯血,抽搐,随后身体溃烂。而轻度感染者第一二日的病情却来的凶险,从表面来看,轻度感染者第一日的高热比重度感染者的状况还要不好。
至于抽搐,轻度感染者第二日便会偶尔开始抽搐,时间和痛苦程度都及不上重度感染者。
因而,她尚且能够推测,轻度感染者最开始的症状是险之又险,但是,慢慢往后状况便会一点点好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推测,须得等她痊愈之后,才能够下定论。
楚月兮缓了许久后,才有了力气说话,她轻声唤来竹月,让她将她这几日的状况记录在册,以方便日后查阅。
说完几句话之后,楚月兮便彻底力竭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现如今的她,倒是对自家父亲将母亲挪到庄子上的动作没有半分质疑了。
她现如今这种状况,又怎么有精力去照顾母亲。李玉兰诡计多端,母亲去庄子上秘密安置着也挺好。
……
这方楚月兮拖着病体去找楚定渊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传到了李玉兰母女耳中,楚依岚彻夜未曾回府的事,她们自然也是知晓了的。
“姨娘,你说这楚依岚是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挺着个大肚子,一夜都不回府来。”楚若依不解的看着李玉兰,一双杏眸里头尽是疑惑不解。
一个怀了八个月身孕的女人,会在外头呆着一夜都不回府来?真是奇了怪了。
李玉兰也皱了皱眉,柳叶眉蹙拢在一起,彰显了她心中的疑惑:“姨娘也不知啊,昨儿个楚依岚不是被你父亲带出府了么?怎么会一夜都不回来?你父亲不是都回来了么。”
“依姨娘看,楚月兮这次去你父亲书房寻你父亲,恐怕也是问这件事吧。或许楚月兮,也不知道楚依岚去了何处。”
听慧红说,楚月兮是被那个会武功的丫鬟抱着出门的,走路都成问题。这么急切的去找老爷,一定是为了楚依岚的事情吧。
“楚月兮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楚月兮恨不能整日都跟在楚依岚身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楚依岚去了哪里。”楚若依摇头撇了撇嘴,不赞同自家姨娘所说之话。
若不是楚月兮处处防备,楚依岚肚子里头的那个孽种早就没了,哪里还容得了八个月?凭楚月兮这个小心劲,楚月兮能不知道楚依岚在哪里去了么?
李玉兰也觉着女儿所说之话有理,当下就低声叮嘱道:“依依啊,你去找你父亲问问,就说你去给楚依岚请安,可是没有见着人,心中实在是担忧。”
“也好,那姨娘等着,我立刻去问父亲。”楚若依点点头,立刻就起身朝着楚定渊的书房而去。若不问清楚楚依岚去了何处,她们母女俩的心,便不安定。
楚若依到书房之时,楚定渊正在看行兵布阵图,见到二女儿来了,他皱了皱眉,沉声道:“二丫头怎么来了?为父正在办理公事,你可是有事?”
“没有没有,女儿不过是前来问父亲两句话。”楚若依连连摇头,轻声笑到:“今日女儿去给母亲请安,可是依岚院的丫鬟们却说母亲不在,说母亲一夜都未曾回来了。女儿心中实在担忧,便前来询问父亲。”
听了楚若依所言,楚定渊神色微微舒缓了些,满意的点头道:“看来,你是当真诚心悔过了,都知晓去给你母亲请安了,确实是有心。你也不必担心,你母亲被为父送去庄子上养胎了,这些时日都不会在府里头。”
“你这段时日也不必前去依岚院了,等你母亲生下弟弟回来之后,你再去也不迟。”
听了这一番话,楚若依眸光不停的闪烁着,她勉强笑着看向楚定渊,乖巧询问道:“好好的,父亲为何要将母亲送到庄子上去?在府里不是更加妥当么?府里什么都有,更适合母亲养胎才是。”
她紧紧捏起拳头,眸中尽是不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