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很快便过去了,竹月清晨起身过后,便立刻去看了看自家小姐的状况。可是她才刚刚探出头去,便立刻吓了一跳。
只见竹楚月兮紧紧闭着眸子,面色通红,也滚烫无比。那素日里水润的唇角,都已经干涩无比,嫣红的唇色也是苍白了许多。
即便昨日里竹月已经听了楚月兮的叮嘱,可是今日一看自家小姐这副模样,也难免着急了。她当下便拉住楚月兮的手,急声道。
“小姐,小姐你睁眼看看奴婢……”
竹月唤的急切,可是楚月兮却依旧紧紧闭着眸子,只嘴角微微在动,似乎是呓语了。见此,竹月当下就想起了昨夜自家主子的交代,急声道:“来人啊,快来人,去把府医请来,小姐高热不退……”
这一嗓子吼出去,安兮院里头很快就闹了起来,请府医的请府医,通知夫人的通知夫人,总归莫说是她们,即便是竹月这个得了自家主子吩咐的,此刻都不禁垂了泪。
看着床榻之上面颊滚烫,没有知觉的楚月兮,她低低的哭出了声来,小姐,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啊?昨夜那一瓶子血,怎会有这样大的威力?
若她早知晓,那她定然不会让小姐如此……
就在竹月暗暗垂泪之时,府医先来了,他提着药箱子刚刚看着楚月兮之时,也略有些讶异。昨夜里就听说大小姐落水,可是竟不曾想到,这病竟然来的如此凶猛。
只一瞧那面色,便知晓确实是发了高热,而且确是有些凶险了。
不过片刻,楚依岚与楚定渊也来了,他们身后跟着宋思楚若依两人,每个人面上都挂着关怀的神色,尤其是楚若依,那面上的担忧之色,竟然比楚依岚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多几分。
瞧着床榻上没有半点声响的人,楚若依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只是一瞬,她便开始低低垂泪了:“可怜的大姐姐,这是怎么的了,怎会突然就高热这般严重了。真是让人心疼……”
真是可惜了,昨夜她便听说楚月兮落水了,怎么不干脆淹死了才好?如此,也不必她颇费手段了。
对于楚若依这番惺惺作态,楚依岚向来是见不得的,可瞧着这般虚弱的女儿,她却是没有心情去管楚若依了,只扶着腰身走上前去,询问那府医。
“府医,小姐这病如何了?真的会这般严重?不就只是落水么?”
府医为楚月兮把着脉,也觉着这脉象摸着着实凶险,似乎还与寻常的风寒高热不同。
不过,无论从哪里来看,楚月兮都是高热的症状,因而,他便起身回道:“回夫人,大小姐许是被惊着了,加上昨夜里有些夜风,这才高热至此。”
“不过无妨,小人会给大小姐开些药,大小姐照常喝着,仔细着身子,应当这高热就会退去。定得当心,不要再受了凉才是。”
听了这话,楚依岚才微微放下心来,她还担心会不会是突发急症,现如今知悉只是高热,才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劳烦府医开几贴药吧。”
瞧着楚依岚紧蹙着眉头,楚定渊当下就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岚儿,你莫要担心了,月兮就是昨夜落水受凉了,并不是其他的什么急症,你放心吧。”
他说至此处,微微顿了顿,轻声道:“不如,咱们便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先回去吧。毕竟月兮现如今还昏睡着,咱们在这里反而还影响了她休息。”
“夫君说的有理,既如此,我们便走吧。人太多呆在这里,确实是影响月兮休息。”楚依岚点了点头,并未强行要求留下,现如今她大着肚子,根本就不方便照顾月兮。
如果她将自己的身子折腾出什么好歹,还得让月兮为她担忧挂怀。如此,又怎么可以呢?
听了两人如此说话了,楚若依与宋思也就不好继续在安兮院停留了,只能随着一道出了门。
走在路上,楚若依仍旧伤心不已,表态道:“父亲,现如今姐姐高热,丫鬟们恐怕伺候的不得当。如若可以,女儿愿意前去尽心看护大姐姐,直至大姐姐康复。”
她说的言辞切切,姐妹情深。可是楚依岚却立刻就冷了神色,淡淡回了:“二姑娘有心了,不过不必了,月兮有竹月照料着,不会有问题。反倒是二姑娘千金之躯,又有颗七窍玲珑心,时不时的就想些法子出来。”
“我们月兮,消受不起。”
这话里的冷意与讽刺,楚若依听在耳中,却依旧言笑晏晏:“母亲说的是,既然母亲不愿让女儿去侍奉大姐姐,女儿自是要听话的。”
现如今无论从哪里看,楚若依面上都是乖觉顺从之意,真真像是乖巧至极的庶女一般,尊敬嫡母,更友爱嫡姐。
如此转变,即便是楚定渊,也不由得微微侧目:“二丫头,经过这段时日的反省,你的转变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你这转变可是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自然是真的,女儿自从经过了父亲的提点后,便静心思过,深深的认识了自己的错误。现如今,女儿只想好好回报大姐姐,只是大姐姐,恐怕还对女儿有疏远之意。”楚若依抬头轻笑,尽是赤城之意,言语间无处不表现出自己的悔过之意。
见此,楚定渊便沉吟道:“无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