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识得此人?”听了自家主子的话,白木微微愣了愣,那昏睡不醒的人,莫非竟是她家小姐的熟人?这也未免太巧了些。
楚月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只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是风以国大将军之子,风沅。现如今应当在质子府才是,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走上前去查看一番,发现风沅并未受外伤,不过是被人拍晕了。而他身旁的那个属下,却是撑不了多久了,刀刀致命,亦不知他是如何带着昏迷的风沅逃到此处的。
楚月兮将包袱放下,拿出里头备好的伤药,一点点为那属下处理伤口,腹部受的伤尤为严重,已然有了几分血肉模糊的意味。亦不知,他能不能挺过来。
就在她正准备给那属下包扎时,原本昏迷不醒的风沅,却突的弹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楚月兮脖颈之上。
他眸色清冷,带着无数的警觉之意,冷声道:“你是谁?!为什么接近我们?!这是何处?!”
见此人醒了之后,第一时间竟是攻击自家小姐,白木登时就怒了,拔出剑就准备上前。可楚月兮却摆了摆手,示意白木不必激动。
她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凉之意,眉目间尽是从容,轻笑道:“风少爷,你当真要把你身边唯一能够解决你困顿的人杀掉?你再不放开我,你这个侍卫可是要失血而亡了。”
“你识得我?”风沅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正在给下属包扎,并无恶意。见此,他略有些过意不去的放开手,歉声道:“不好意思姑娘,我过于紧张,并无害你之意。”
若此人真对他有恶意,亦不会替他的下属疗伤了。
楚月兮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一双桃花眸子里头尽是水润,并不恼怒:“风少爷怎么沦落至此了?你不是应该好好呆在质子府么?为何会到了这满是食人怪物的东城来?”
虽说风沅是质子,却也不应该来此地,看来,应该是朝廷不知什么原因,要对风沅动手,他实在无奈,才逃至此处。
楚月兮回过头来之后,风沅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一双眸子巧笑倩兮,犹如春日里娇嫩可人的桃花瓣,又犹如夏日林间的一股清泉,不点而红的朱唇微微上扬,带着让人一见倾心的幅度。
纯白如玉的脸颊,在阳光下更加白晰无比,若森林里的花仙子,纯白灵动惹人心生向往。
风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句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可令他真正讶异的,却还不是眼前女子的美貌无双,而是眼前女子的眉目,同他在父亲书房里头看见的那画中女子,竟有六分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女子眉目中充斥着淡然与从容之意。而父亲书房里头的画中女子,眉眼之间尽是温婉端庄,是风格截然不同的两人。
即便如此,也耐不住风沅原本清冷的眸光中,除了惊讶便还是惊讶,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他愣了愣,缓缓开口道:“姑娘,敢问芳名为何?”
楚月兮一边给那下属包扎,一边淡淡回应道:“姓楚,名唤月兮。”她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这风沅,确实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前世他给她的印象,亦仅仅只是一介清冷读书人。
再者,她确实比较好奇,本应该在质子府里呆着的风沅,到底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听了这话,风沅微微抬了抬眸,轻声问道:“姑娘是楚将军家的小姐?”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在几月前,京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个楚家大小姐么?
落水之事,控诉姨娘之事,种种事迹即便他身处质子府,依旧能够有所耳闻。他原以为应当是个性子烈的粗犷女子,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的灵动从容。
与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楚姑娘说这是东城?那这里定然都是食人怪物,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风沅微微蹙了蹙眉,略有些好奇的看向楚月兮。
他是逼不得已才被属下带到了这里,而眼前这女子身为官家小姐,为何也来了此处?
说话之间,楚月兮已然将那属下的伤口包扎好了,她擦了擦沾上了血液的手,缓缓回眸道:“食人怪物实在是猖獗,现如今前来此处,不过是寻找有没有突破口。风公子又为何来此?”
“莫非,有人对你下手了?”
风沅愣了愣,并未答话,只沉默不语。此事事关两国大事,他若是告诉眼前的这个楚姑娘,或许又会被抓去。
虽然他不怕死,可是这个机会是那个男人拼命换来的,他还有任务,不能够被抓回去。否则,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见风沅闭口不答,楚月兮亦未曾追问,她只站起身来,拍了拍一身灰尘,淡淡笑道:“若风公子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不过,兴许我还能帮到你一些呢。”
说至此处,她站起身走到白木身旁去,温声道:“既风公子不愿说,那我便不在此耽搁了,风公子好好歇着吧。我们先离开一步,切记不要打开院门,风公子若不会武,最好呆在这屋子里,外面四处都是食人怪物,一个不慎,便会没了性命。”
“我们或许太阳落山后便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