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将毒针打散之后,剩下的则朝着前方打去,刀疤男人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气流波动,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不好,这离楚之的武功已然超出了他所想象的,若在不撤退,兴许会全都折损在此处。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掌也紧握成拳。
再次和青衣女使交换了眼神之后,他飞身跃起,飞踏在桌椅上,复而带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前方冲去。
离楚之见此,一双妖冶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他手腕翻转,利落的从身后抽出佩剑来,凌厉的剑锋正对前方。不过眨眼之间,便见他挺拔的身姿也骤然飞身而起,带着浓浓杀意冲向前方。
感受着前方袭来的杀意,刀疤男人心头一凛,心绪微微闪过一丝犹豫。可也不过一瞬,他略有松动的眸光,便再次坚定了起来。
他得护着黎白,掩护她撤离此地。即便不是为了她,为了妹妹,他也一定要朝前冲!
思及此处,刀疤男人狠狠咬了牙,挥出手中长剑,以一种无畏无惧的姿态朝着前方冲去。
前方剑锋的杀意,已经不差分毫的落在刀疤男人面上,他咬了咬牙,眼睛一闭迎上前去。就在即将短兵相接时,他却突然收了长剑,任由离楚之的剑插入他的身体。
就在这一瞬,刀疤男人忍着剧痛,迅速从手中撒出一把红色粉末。离楚之眸色微变,迅速上前将刀疤男人擒住,旋即淡淡开口,
“所有人,即刻撤出房间。”
听了自家主子的吩咐,屋内的所有暗卫迅速反应过来,飞速退出了这被红色粉末弥漫的屋子。
趁此空挡,青衣女使屏住呼吸,飞速拉开床下的隔板,只见隔板下方赫然便是一个带着吸入些许红色粉末后略有些昏沉的黎白迅速跳进隔板之中。
这座宅子,是黎家祖上一辈就暗中打造好的,里面每一间屋子都带有这样的一个地道,通向四面八方不同之地,只为遇到危险情况时逃命所用。
十多年都未曾用过的地道,现如今,倒终于是用上了,而且是落荒而逃。
离楚之揪着那刀疤男人的衣领,拎小鸡一般将人提着扔到了院子里头。本身受了伤,又被这样重重一甩,刀疤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可他动弹不得,被离楚之点了穴道之后,别说是动弹,即便是说话也成了问题。故而,他现如今只能用恶狠狠的眸光瞪着离楚之。
瞧着刀疤男人这番神情,离楚之勾了勾唇,用手中长剑将此人的面具挑开,啧啧道:“确实是个狼崽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过,现如今的你,还嫩了些。”
面具挑落后,只见这刀疤男人生着一副刚毅俊朗的面孔,两道剑眉横在星目之上,笔挺的鼻梁犹如刀削一般。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额心处一颗猩红朱砂痣,违和的刻在脸庞之上,以及左脸那狰狞的刀疤,让他凭空生出凶神恶煞之意来。
离楚之静静打量着他,眸中闪过些许淡漠之色来,他抬起长剑,将刀疤男子的下巴微微挑起,低低道:“你倒是挺会为家族考虑,新划的刀疤,针尖刺出的血色眉心痣。不错,是挺像。”
说至此处,离楚之双手一动,剑锋微微挑破了刀疤男子的下颚,一颗血珠儿滴流一下顺着脖颈滑下。他勾了勾唇,淡淡道:“你,还不配做本王的对手,又怎会是三爷。”
此话一出,一旁的落风不由得惊诧万分,他连忙走上前来,瞪大眸子问道:“王爷,这人不是那所谓的三爷?”
怎会如此?明明疤痕记号都对的上,可为何竟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离楚之轻笑一声,淡淡瞥了眼刀疤男人,眸中尽是漠然之色:“不是,他还够不上,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说至此处,他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低低笑道:“如此也好,如此,才够有趣。”
正巧,他也手心痒痒了,那人既然要玩,那他便陪他,玩个彻底!
“那主子,屋内那两人……”落风瞧着已然散去的红色粉末,请示着自家主子下一步行动。
离楚之头也没抬,只懒洋洋迈着步子朝大门走去,淡淡道:“早跑了,不然你以为这男人不要命的冲上来是为何。将这男人带走,回去慢慢儿审。”
“啊?!跑了啊?”落风一听这话,当下就急切的小跑跟上,面上尽是疑惑:“王爷您既然知晓,怎的方才不命令属下去追?”
离楚之阔步朝前走,满不在乎道:“不必追。一来,这地道是黎家修建的,定然有许多暗器机关,剧毒之物。你们贸然进入其中会吃大亏。”说至此处,他微微一顿,继续淡淡道:“你们是我的兵,完好无损的将你们带出来,便要完好无损的再带回去。明白?”
听了这话,落风当下就顿在了原地,一时间似乎是被风迷了眼睛,眼眶微微有些红。他用手擦了擦眼眶,看着前方那淡然踱步的红色身影,心中涌出无数感动。
这就是,他们这些人为什么愿意为王爷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的原因。因为,王爷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而不仅仅只是工具。
就在落风愣神的片刻,离楚之已然走出去很远了,落风一见,立刻拔腿追上前去,清声问道:“王爷,可是那两个人应当很重要才是,真的不追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