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兮好生瞧着清心,嘴角挑起淡淡的笑来,饶有兴致道:“哦?那依清心姑娘如此说,我是先在黎姨娘的口脂里头下了毒,随后又将她引到母亲院子里,让大家认为是母亲害死她的。”
“随后,我还未卜先知的算计到,黎姨娘是秦老夫人的女儿,秦老夫人会挟持我母亲做人质。我再在众人面前演这样一场戏,只为了开脱母亲杀人的罪名。再让大家认为,下毒的是你。”
说至此处,楚月兮嘴角的笑愈发明显了,她抬眸好生瞧着清心,轻笑道:“清心姑娘,我的计划就是这样了,你觉着可行么?若是不行,我再想想,多编一些告诉你。”
清心垂头不语,压根儿不接楚月兮的话,莫说是她了,周遭的人都觉着荒谬无比。这楚家大小姐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既然都已经在人的口脂里头下了毒,那何必再将人引到自己母亲的院中?
别说是引人过去了,有手段能够不知不觉在别人口脂里头下毒的人,会不知道要把死者控制在死者自个儿的院子里头,撇清关系?
再说,谁知道这姨娘是秦家小姐啊?连秦家老两口恐怕都是人死了才知晓的,这楚月兮又不是会神算,怎么可能会未卜先知呢。
做这么多事,只为了陷害一个平淡无奇的小丫鬟,这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
秦老夫人也皱紧了眉头,现如今不管怎么来看,这杀人凶手都不是楚依岚了,毕竟有谁会这么傻,故意将人引到自己的院子来,将嫌疑都弄到自己身上。
可是,如果不是楚依岚的话,杀死她女儿的凶手,到底又是谁?
就在场内一片静默之时,那清心突然抬起头来,似乎是有所答案了:“我知道了,一定是李姨娘做下的这些事!李姨娘与夫人一向不对付,一定是李姨娘把姨娘害死了,然后栽赃给夫人。”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笃定道:“是的,一定就是这样的。想当初李姨娘还陷害夫人身怀野种,更是对夫人腹中的孩子暗下黑手,大小姐落水一事也是她策划的。”
“一定是她,她之前是掌管中馈的人,府里头的奴婢都是她手里头管着的。恐怕她早就已经知晓姨娘的身世了,便杀死了姨娘,栽赃给夫人。”
此话一出,众人又吃了一个火药桶一般,心里头被这个重磅消息炸的扑通扑通直跳。今儿个这定国将军府到底是怎的了?不过才一个时辰,这杀人凶手就变来变去的变了无数次了。
若不是众人与这件事情无关,早都承受不住了。
可秦家老两口却不同了,被害死的人是他们丢失了十多年的女儿,找了十多年都没找到的人,突然间就有了消息。
但他们见到的,却只是一具尸体,开始件件线索都指向楚依岚,于是秦老夫人激动的用簪子将楚依岚控制住,甚至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让她以命偿命。
可现如今却又变了,这杀人凶手不是楚依岚,而是那个据说是在家庙潜心礼佛的李姨娘,李侍郎的嫡出闺女。
这结果变了又变,实在是让老两口受不了,秦老夫人将手里头的簪子扔到地上,终于不再控制楚依岚,她捂住头,痛哭流涕道:“我苦命的女儿啊,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杀死了你,你告诉娘,娘为你报仇啊!”
她方才险些把楚夫人给杀了,更是差点害死楚夫人腹中的孩子,可现如今却告诉她,杀人凶手不是楚夫人。
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楚依岚受到连番惊吓之后,却顾不得自己,连忙上前去查看自己的女儿是否安好:“月兮啊,你告诉母亲,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我们赶紧叫御医吧。”
所谓关心则乱,楚依岚已然忘记了楚月兮自己就是大夫,还何须太医来诊治她呢?因而,楚月兮被逗笑了,温声安抚道:“母亲你放心吧,女儿自己就会医术,这茶杯里头那么丁点毒奈何不了我的。”
她不做没把握的事,之所以将那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是早已经发现了那里头毒性极其微薄,即便是喝了,也并无大碍。待之后喝点药,清了余毒便无大碍了。
楚依岚听了这话,终于才放下心来,这时,楚定渊担忧至极的走上前来,关切的拉住爱妻的手,关心道:“岚儿,你没什么大碍吧?腹中的孩儿可有什么不适?”
方才真是急死他了,岚儿被秦老夫人控制在手上,他空有一番武艺却没有施展的余地。幸而现下岚儿无事,否则他真是要自责死。
听着自己相公关怀的话,楚依岚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淡淡回道:“我无碍,真正有碍的是 月兮,若不是我女儿,我早已经成了黄泉之下的冤死鬼了。”
她心里头有怨气,即便是语调温和却也听着冷淡至极。如此冷淡的态度,着实让楚定渊微微愣了愣。
可以这样说,打他们二人相识,她就从未用这种态度同他说话。这样冷淡的模样,貌似,根本未曾将他看入眼中一般。
这么多人看着,楚定渊却也拉不下脸面来再次伸出手去,他缓缓收回手去,叹气沉声道:“岚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可是,方才那件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他顿了顿,再次解释道:“月兮她不是会医术嘛,她喝下茶水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