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渊面色沉痛的看着秦御史,眸中也尽是沉重之意,面对秦御史的责问,他说不出任何开脱的话来,只能歉声道:“此事,是我们定国将军府对不起你们,抱歉。请给我一个机会,此事,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说完这话,他弯下腰去,深深的给秦家夫妻俩鞠了一躬。
“渊儿……”老太太看着儿子这般模样,眼里尽是痛心之意,想他儿子在战场上意气风发,英勇杀敌,何曾遇到过这般委屈的事。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去,想狠狠给楚依岚一巴掌,可是一看到楚依岚那高耸的肚皮时,已经快要落下的手生生的收住了。不能动了胎气,只能怒斥道:“你这个丧门星,什么事都被你给惹出来了!”
楚依岚受惊的朝后退了一步,眸中尽是痛心之色,她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我做的,黎姨娘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她真的不知为什么黎姨娘好好儿的,却会突然就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亡。
话音刚刚落下,便见人群中扑上来一个相貌平平的丫鬟,她愤怒万分的指着楚依岚,怒声道:“你撒谎,姨娘明明就是喝了你院子里的茶才中毒身亡的!可怜姨娘还拿着刚刚做好的香来送你,你这个毒妇!”
她一边说着,一边跪在秦老夫人跟前,从手里头拿出一个玲珑玉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声哭泣道:“老爷,老夫人,这是我们姨娘生前最宝贵的东西,求你们为姨娘做主啊。姨娘一生信佛,待人和善,谁曾想,竟会被人这般害去!”
见着这玉佩,秦老夫人霎时间就激动了,她激动万分的拿过那玉佩,看了半晌之后,神色愈发的悲怆:“老爷,这玉佩,是书愉随身带着的玉佩啊……”
秦御史也激动了,颤抖着手接过自己夫人手里头的玉佩一看,眸中尽是悲怆之色。只见那玲珑玉佩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书愉。
这样一来,黎姨娘的身份就更加的明确了。
“你……还我女儿命来!”秦老夫人经过了这几重打击之后,再也忍受不了了。十七年了,无数次梦醒落泪,失而复得的女儿,现如今竟然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愤怒的冲上前去,朝着楚依岚不停的靠近,大有一副要和她玉石俱焚的样子。
楚月兮见此,连忙冲上前去拦在自己母亲身前,看着怒气冲天,已经红了眼眸的秦老夫人,她蹙了眉头,沉声道:“秦老夫人……”
啪!
话还未说出口,秦老夫人便一巴掌掀在了楚月兮脸上,她死死地咬着唇角,恨声道:“你给我让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杀了我的女儿,那就给她偿命!”
面对着这个因丧母之痛怒火冲天的老人,楚月兮强忍下心中的气,沉下气来凝神道:“秦老夫人,我知道您突然遭受打击心中悲痛,可是现如今事情还未下定论。请你冷静一些,我母亲,不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现如今看来,这一场局,不单单是冲着她的母亲来的,还是冲着整个定国将军府来的。这个局若是解不开,那这个好不容易有了路的棋局,就又成了一个死局。
楚定渊也是蹙眉上前,拦住了怒火之中的秦老夫人,沉声道:“秦老夫人,本将敬重你是老者,可是您也不要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我妻子,扇打我女儿。”
岚儿性子温柔善良,又同黎白素日没有过节,怎么可能是杀害黎白的凶手?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秦老夫人听了这一番话,心头火气更甚,当下便抬起手来,还准备对身前的楚定渊下手。幸而关键时刻,秦御史拉住了她的手,沉声劝道:“夫人,他,你可打不得。”
打骂那楚家丫头可以,长辈教训晚辈,也不为过。可是打了楚定渊,性质却不一样了,他是离国的定国将军,是朝廷命官,随意殴打朝廷命官,是犯法的。
秦老夫人被这样一拉住,心里头气差些没将她堵死,她连连喘着气,好不容易才随着老伴的牵动,退了两步。
可是,面上却依旧尽是痛恨之意:“你们要证据是吧,好,那现如今就让大理寺卿来好好查查。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可怜的女儿啊,竟然会被这样一家黑了心肝的人给害了。她不管,即便是豁出命去,她也一定要让害了她女儿的人,血债血偿!
秦御史也沉痛的抬眼看着楚定渊,沉声道:“楚定渊,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也是父亲。我们今天不以官场同僚的身份,以父亲的身份来处理此事。”
“我女儿的死,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想他一辈子铁面无私,公正了一辈子,可是他的女儿,当年被他们宠在手心里的粉嫩娃娃,现如今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想过无数次的相遇与重逢,可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相见,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楚家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即便是豁出命去,也要让楚家付出代价!
面对两个悲痛万分的老人,楚定渊也默不作声了,丧女之痛面前,即便是再多的安慰,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只抬眸看着大理寺卿,沉声道:“查吧,彻彻底底的查个水落石出。我楚定渊,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