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脑子嗡嗡的响着,十大酷刑四个字不停的在她脑子里冲撞,像是要将她的脑花冲出来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缓了回来,她神情悲切的看着太子,哭泣道:“殿下,鄙妾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啊,鄙妾也真的不知道什么银锭的事情,请殿下一定要相信鄙妾啊。”
哭声悲怆,当真像极了一个被冤枉的人,可是太子却并未因为这哭声,放下对李玉兰的杀意。
就在此时,方才那对账的青衫伙计张了张嘴,犹豫道:“草民之前还发现了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他在一旁看到现在,也终于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便将之前没说的事提了出来。
太子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青衫伙计点点头,远离将账本翻开,轻声道:“昨儿个金公子还在我们钱庄当了一个东西,是一个平安玉坠。”
他的话刚刚说出口,一旁的侍卫长便一大声的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孩儿,我可怜的孩儿啊,可怜你才一月便被歹人残忍的杀害了。可是这些歹人不仅杀了你,竟然还将将军送给你的玉佩夺了过去!”
他哭的心痛无比,却也同时唤起了楚定渊对那玉佩的印象。
楚定渊看着侍卫长,紧皱着眉头,在侍卫长还未背叛他时,侍卫长确实是他的得力手下。
故而他在侍卫长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便特意送了一块南海玉打造的玉佩给他儿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抬头看向太子:“殿下,下官确实在他儿子刚刚出生时,送了他儿子一块南海玉打造的平安玉坠。”
太子一听此话,立刻便阴沉了脸,看向那掌柜道:“掌柜的,事出从权,不知你可否让你们钱庄里的伙计,将那玉佩拿过来。”
他语气客气,只因宝定钱庄背后是易盟,而易盟的盟主,则是他最想结盟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得罪。
掌柜听了这话,却也并未拒绝,当时便看向青衫伙计:“竹青,你去将那玉佩取过来吧,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掌柜我的话。”
那青衫伙计原叫竹青,楚月兮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名如其人,看起来确实是个如青竹一般的人。
竹青点了点头,拿着账本给各位贵人行了礼后,便被人领着出了定国将军府的大门。
待竹青离开过后,那金平安才慢慢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不过就是一个贪墨案么?而且他也天衣无缝的将事情说清楚了啊。
可是为什么,太子殿下竟然会这样生气?他的娘,又为什么会晕过去?还有那个绿衣服的男人,又为什么要去将那玉佩拿过来。
那玉佩不是他的娘买给他的么?怎么会变成那个落魄男人的儿子的玉佩了?
金平安越想越糊涂,他看着这满院子的人,又看着身前几个明显面带冷意的人,只觉着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了。
李玉兰趁着那竹青去拿玉佩,脑子立刻便飞速的转动了起来。不行,她不能够死,她还要看着依依坐上皇后的宝座,她还要做皇后娘娘的母亲呢。
她怎么能死?不能,一定不能!
思索之间,李玉兰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盈盈而立的楚月兮,她狠狠的咬着牙,差些把一口牙给咬碎。
都是这个小蹄子!
如果不是楚月兮这个小蹄子,她如今又怎么会面对这样的境地?!
楚月兮一定很得意吧,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不行,她一定不能让她得逞!一定不能!
想到这里,李玉兰又不得不庆幸,幸亏她之前留了个心眼,借着照顾老太太的名义将依依留在了福祥院。
否则,依依恐怕也会被楚月兮这个贱人算计进去了!
就在李玉兰思索时,她的眸光突然落到了一旁晕倒的洪嬷嬷身上,一个绝妙的脱身想法,立刻便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看着这个照顾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嬷嬷,李玉兰心头还是有些许不舍的,可是这份不舍在生存面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对不住了洪嬷嬷,可是如果不是你儿子乱说话,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
反正你照顾了我三十多年了,这些年你享的福够多了,再说你也过了四十来岁了,该下去了。
等你下去之后,我一定会给你多烧些纸,让你在阴间也过的阔绰。
想到这里,李玉兰的眸色便立刻悲怆起来,她抬起一双杏眸,咬着唇角悲切的看着太子。
“殿下,如果我认了的话,你会不会牵连我的女儿?”
太子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意:“会不会牵连你女儿?!我告诉你,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他这话刚刚说出来,李玉兰便蓦地抖了抖身子,她先是悲怆的摇了摇头,旋即慢慢的弯下腰去,不顾任何礼仪捂脸痛哭。
她一边哭着,一边呜咽着:“嬷嬷……不是玉兰不想帮你,可是这种事情,是要株连九族的啊。我不能为了帮你,害了楚家的一大家子人啊。”
本来众人还以为她又要喊冤,可是一听她这抽泣声后,便双双便了脸色。怎么回事?这李姨娘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帮不帮的话?
太子听了李玉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