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一番话说的真切,她平日里在楚定渊那里的形象,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现如今这样委屈至极的哭诉,楚定渊也不免少了些怒气。
花了十几年功夫树立的形象,可不是那样容易让人改观的。
若不是如此,早在以前楚月兮被害,楚依岚被针对的时候,楚定渊就该想到李玉兰身上了。
楚定渊看着泪眼婆娑的李玉兰,心头不由得柔软了几分,他当然记得她对这个家的付出。
他偏爱岚儿,可是玉兰不仅不吃醋,更是时时去关心岚儿,更不会使性子去母亲那里告状,无论什么事,她永远都会依着他。
还有月兮,有一次他悄悄过去依岚院,却看见玉兰小心翼翼的给月兮喂吃的,她是那样的温柔,甚至为了照顾月兮,而忽略了自己的骨肉。
她与别家那些狠毒的小妾不同,她永远都是温柔善良的。
现在事情摆在面前,他也不敢相信,这样贤惠的女子会是那样恶毒,兴许,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呢?
楚定渊不敢相信一个一直贤惠的人,突然变成了恶毒无比的人。可是他却不知道,若是这些善良与贤惠,都是处心积虑算计好了的呢?
每逢楚定渊回府,李玉兰便变着法儿的往依岚院送东西,更是时不时的上门关心楚依岚的身体,像是生怕楚依岚会受了委屈似的。
楚定渊回府不过短短的十几日,做样子谁有不会做呢?李玉兰便趁着他在府里的这段时间,日日上门嘘寒问暖。
而恰好楚定渊几乎每日都歇在依岚院,自然是将这些事看在眼里的。
这样一来,他当然就觉着李玉兰温柔又善良,更是觉得自己同意将中馈拿给她管,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
至于楚月兮,李玉兰有心要将她养坏,养成一个草包大小姐,自然是处处都纵容着脸。
而等到楚定渊离开以后,一切的表面功夫也就都没了,依岚院的人待遇不好,且会被克扣月银,老太太又是个见不得楚依岚的,更不会管。
在这样的环境下,可想而知楚依岚母女俩是过的有多艰难,若不是楚月兮重生归来,指不定现在母女俩还在穿着有布丁的衣裳呢。
不过这些事情,楚定渊自然是不知晓的,此时的他,正抬眸瞧着太子,沉声道:“殿下,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要查,就应该查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若是就凭这个来定玉兰的罪,未免有些牵强。”
“不知可否再唤其他人来,咱们细细求证之后,再下结论。我想殿下应该也不想真正袭击你的人,逍遥法外吧。”
他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也不像是想为李玉兰开脱的样子,故而太子听了之后,当真认真的想了想,没过多久,便见他点了点头。
“不错,这件事查就要查的彻彻底底,单凭这个定罪,确实是有些牵强。还要带什么人上来,定国将军你说吧。”
一想到有人掌握了他一天的行踪,他便觉着浑身都不是滋味,更觉着自己已经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若是不将这个人查出来的话,他恐怕会寝食难安。
楚定渊见太子同意,便对着下方吩咐道:“将洪嬷嬷与金平安带过来。”
因着今儿个是楚若依的生辰,洪嬷嬷一直在后方帮忙,并未跟在李玉兰身边。至于金平安,则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整日里只知吃喝嫖赌。
洪嬷嬷先被人领了过来,她眯着一双黄豆似的眼睛,将这宴客厅的人全都打量了一便,旋即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冲着贵人们一一行礼。
等到行了跪拜大礼之后,她才稳稳当当的抬起头来,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将军唤老奴来有何事?”
其实她早已在后头将事情听了个大概,现在却又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楚定渊沉着脸打量了洪嬷嬷片刻,用简简单单的话语将事情大概给洪嬷嬷讲了一遍。
当洪嬷嬷听到自己的儿子时,当下便诶哟诶哟的叫了起来。
“将军,冤枉啊将军,我家平安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又哪里敢和这刺杀太子的事扯上干系?这是万万不能够的啊,将军。 ”
楚定渊皱起眉头,沉声道:“唤你来不是让你在这里喊天叫地的,你且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嬷嬷听了这话,依旧是连连喊冤,反正不论她被问了什么话,都是哭天喊地的叫冤。
她这么个无赖的做法,还真的是让人拿着没办法。
李玉兰看着洪嬷嬷这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愧是她的奶嬷嬷,即便是遇到了这样的突发情况,也依旧临危不惧。
照这样的情况,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至于金平安那人,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还沾染上了赌博这东西,不过人却也是机灵的。
只要等会儿洪嬷嬷给他使个眼色,他定然就知晓该怎么做了。
就在李玉兰思前想后之际,金平安也很快便被人带了过来。
只见他一双绿豆眼滴溜溜的转着,生的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身丝帛衣裳,脚下还穿着玳瑁靴子,若是不知道的,怕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少爷。
单看这一身不菲的穿着便知道,这洪嬷嬷平日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