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楚定渊带着楚依岚落座后,老太太也被李玉兰牵着坐在了上座,待主人家落座完毕后,便代表着此次生辰宴可以正式开始了。
李玉兰先是看了眼楚定渊,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能够起身招呼大家,当得到了许可的眼神后,她便立刻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瞧着大家。
“谢谢诸位今日赏脸光临小女的十五生辰宴,今日府中特意奉上了琼瑶佳酿,敬请诸位享受宴席。”
她的话刚刚说完,下方便响起了热烈的巴掌声,虽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因为定国将军的面子来的,还是因为楚若依来的。
反正他们来都来了,主人家的面子自然是要给足的。因此,在李玉兰说话之后,宴席并未冷场。
李玉兰见此,眸中不由得泛出了些许喜意,她看着下方非富即贵的人们,清了清声,继续道:“既然时辰已到,那诸位便请欣赏歌舞,享受美食吧。”
话音刚落,后头便有二十余位清一色的粉衣女子端着佳肴鱼贯而入。
这些女子具是将军府一等一的丫鬟,各个都腰身窈窕,身段婀娜,端的是仪态万千,貌美如花。即便现在有人说她们是专门的舞女,那也不会有人怀疑。
因为男女坐席之间有轻纱隔着,丫鬟们不得不撩开轻纱,来往于两方之间上菜。
白色的轻纱伴随着粉衣,映衬处一种别样的美感,就在此时,微风又恰好从轻纱之间拂过,将那轻纱吹的缥缈如烟。
伴随着这微风拂纱的动作,这方静静坐立的小姐们,才终于将对面的王孙公子看了个清楚。
也就因着这样一看,方才还静悄悄的女坐席之上,霎时传出了络绎不绝的抽气声以及惊呼声。
“定王殿下!”
“竟然真的是定王殿下……”
“怎么可能?定王殿下怎么可能会主动下拜帖?不可能……”
“可是那确实是定王殿下啊,以前我参加宫宴的时候见过殿下,能将红衣穿成这般风华绝代的,只有定王殿下无疑了。”
楚若依听着这四周小姐们的议论,嘴角处不由得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来,这些没眼见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定王而已,值得这样惊讶么?
她鼻息里充斥着对其他小姐鄙夷的意味,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在她刚刚收到离楚之的拜帖时,那般又惊又恐的模样是有多可笑。
柳怡烟坐在楚若依身旁,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先是震惊的看着对面那红衣肆意的男子,复而又看了看身旁得意至极的楚若依。
她不会认错的,对面的红衣男子,就是每夜入她梦的男子,也是救她于危难之中的男子!
又惊喜又苦涩的滋味,霎时间便充斥了她的胸腔。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易盟的盟主么?为何又是那少年成名的战神定王?为何又要来参加楚若依一个小小庶女的生辰宴?
柳怡烟抬着似蹙非蹙的黛玉眉,那一双水润明亮的杏眸,就这样楚楚可怜的瞧着离楚之,至于那一抹小巧的樱唇,此刻也欲言又止的微微抿着。
按理说,这样一个比西施还要灵动些许的江南美人儿,任谁见了都少不得要赞叹一声吧,最不济也要为她驻足片刻。
可是离楚之就偏偏与常人不同,美人儿垂泪欲泣的瞧着他大半晌,他硬是连眼神儿都不给一个。
柳怡烟见他这样冷淡,心中更是委屈极了。他为什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难道她认错了人么?
不,不可能,他今日虽然没有戴面具,可是她却认得,他一定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因为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能把红色穿的那样好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无论在哪里都无所畏惧,肆意盎然的做真正的自己。
这样独一无二的他,她又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柳怡烟紧紧咬住下唇,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不行,她要去问他,问他是不是忘记了她。
说做就做,柳怡烟立刻便提起了裙摆,准备上前去借着敬酒的机会,向离楚之问个清楚。
可就在她刚刚端起酒杯时,一旁的楚若依却突兀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柳姐姐你怎么了?是今日的菜肴不好吃么?”
柳怡烟因为心思不再宴席之上,便被楚若依这突然的一拉吓了一跳,只见她的手颤了颤,酒杯一个没拿住,便歪歪的掉在了她的裙摆之上。
红色的酒水浸湿了她的裙摆,不一会儿便在光滑的裙摆之上留下了一大片难看的污渍。
“你干什么?!”
柳怡烟看着自己被污损的裙摆,脸色一青一白的看着一旁的楚若依。
她话语中带着怒气,音调也提的半高不低的,若不是此时刚好响起了管弦之声的话,这声埋怨定然就被这四周的客人们听了个全乎。
楚若依看着突然发怒的柳怡烟,也没由来的生了气,她好心问她是不是吃的不尽兴,她却莫名其妙的埋怨她。
再说这酒杯又不是她弄掉的,柳怡烟冲着她发什么火啊。
谁还没有个脾气不是?
楚若依越想越生气,也没有多过过脑子,干脆张口就反击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在这里冲我发什么脾气?莫不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