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看着倒在桌上的两人,眸中充斥着淡淡的光。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将酒杯收好,旋即看向身前的竹屋,推门而入。
屋内黑洞洞的,只有鲜少的光线透过缝隙进入竹屋,再衬着绿油油的竹子,让人不由得觉着心里头瘆得慌。
可是刘翠花却不觉得,她手中提着桂花酒,脚下则迈着稳步,慢慢的走进幽暗的竹屋中。
她先是走过了正屋,旋即又将偏房的门推开,只听“嘎吱”一声,偏房的门便被一点点打开了。
只见一个面色惨白,紧闭双眼的女子,赫然便躺在偏房正中。这女子,自然就是昨日里遇害的王二丫了。
不得不说,王二丫确实是生得好的,即便是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态,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美。
刘翠花微微敛下眸子,慢慢的朝着躺在竹床上的王二丫走去,她眸子淡淡,瞧不出任何喜怒,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一般。
“二丫,我来看你了。”
刘翠花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下,垂着眸子淡淡的看着王二丫。
她说完话后,便将篮子里的另一瓶酒拿了出来,一点点的倒在杯子里,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两息之后,只见刘翠花站起身来,拿着斟满酒的杯子便朝着王二丫俯身而去。
她一只手捏着二丫的嘴唇,另一只手则拿着酒杯慢慢倾斜着。杯中的酒水一点点往下坠落,径直的坠进王二丫干的起皮的嘴中。
“二丫啊,你也别怨我,这是你的命,你便认命吧。”
刘翠花眸中闪过一丝阴冷,还有浓浓的怨恨之意。
“原来对二丫姑娘暗中下手的凶手,是你。”一声淡淡的陈述,从刘翠花身后悄然传来。
刘翠花蓦地一抖,那一双水润怯弱的眸子此刻正陡然皱缩着,她捏着手中的酒瓶,极为缓慢的转过身去。
只见一身月白色衣衫的楚月兮,此刻正静静的倚在偏房门框处。
见到来人是楚月兮,刘翠花紧绷的身子立刻便放松了下来,她好生瞧着楚月兮,旋即怯生生道:“月兮姑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月兮嘴角处勾起一抹笑来,淡声道:“你那酒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我可是一查就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刘翠花慢慢靠近,站定后。楚月兮伸手将刘翠花手中的酒瓶拿下,旋即轻轻一嗅。
“不错,腐生子都能找着。怎么?连死了都不愿意让二丫的容貌多保存一时半刻么?”
楚月兮抬眸瞧着刘翠花,一双桃花眸中充斥着看透一切的了然之色。
刘翠花后退两步,冷笑一声:“月兮姑娘,那个东西现在可是在你的手里,不在我手里。”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是二丫的好姐妹,因为担心二丫的安危才特意来了此处。岂料我刚刚到这里,便看到你正在对二丫下毒。我拼命阻止,却也没能将二丫从你的手里救下来。”
说到这里,刘翠花抬起锃亮的眸子,轻轻一笑:“如此的话,月兮姑娘你觉得乡亲们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楚月兮好生瞧着刘翠花,过了好一会儿,嘴角处才浮现出淡淡的笑来:“是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了。毕竟我一个外人,村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
刘翠花听到这里,眸中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若不是这个人突然把她的酒瓶拿了过去,她还真是说不清了。
不过就在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只听楚月兮淡淡道:“不过嘛幸亏除了我,还有其他的人在这里,不然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了。你说是么,翠花姑娘?”
她的话音刚落,便见竹屋四周的窗户突地被人打开了,光线争先恐后的落尽竹屋之中,将刘翠花的脸照了个彻底。
刘翠花连连退了两步,只见窗子四周被村民们围了个彻底,王大婶此刻终于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至于王大婶身边的王大山,此刻正捏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爆起,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下一刻便要冲过去将刘翠花打死似的。
刘翠花心跳漏了两拍,看着这一幕她哪里还不知道呢,她被人算计了,还是当着乡亲们的面。
她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盯着楚月兮,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你这个女人……”
楚月兮淡淡看着刘翠花,清声道:“翠花姑娘,当着乡亲们的面,你可以好好交代你的行为了。你是如何杀害二丫的,你是怎样对她下手的……”
刘翠花越听越慌,只见她猛地甩了袖子,随即又惊恐的看着众人,连声道:“不是的,你们都被这个外来的女人给骗了。是她!害死二丫的人是她,不是我!”
怎么会这样,她的一切计划都是缜密无比的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提前埋伏好。
就在此时,余遥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眸色沉痛的看着刘翠花,失望道:“翠花,我从没有想过,杀害二丫的凶手竟然是你!”
刘翠花见到余遥的一霎那,眼神便瞬间柔了下来,她怯生生的瞧着余遥,小声道:“遥大哥,不是我。杀害二丫的人是月兮姑娘……是她,她在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