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震天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那双鹰眸透着浓浓的深意,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的太后。
"母后,即便你知晓朕怎样想的又如何?同母后说的一样,我们是母子,母后心里所想,朕也清清楚楚。"
"朕只有一句话,宫中其他的地方,包括御书房母后都去得,可是禁地那处,母后切勿再伸手进去,否则,莫怪儿子……"
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只留下了深深的寒意,透过空气直直刺进太后的皮肤中。
太后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此刻已然睁的偌大,气急了的看着眼前的皇帝。
那佩着长长护甲的手,直直的指着面前的皇帝,话音气到颤抖。
"你,你,就为了那个祸国殃民的贱人,这般对你的母后么?!哀家说了,那个贱人,不值得哀家动手!"
"呵,即便哀家不动手,也自然有人去要她的性命!"
离震天听了这话,轻轻一笑:"朕从未说过,今日的刺客是母后派来的,如若那刺客是母后的人,母后现下怎会和朕谈论此事?"
"今日来此的,怕是我那个身在北疆的好弟弟,定王了。"
说着说着,便见他眼中蓦地出现阴鸷之色,浓重的杀意从那眸中透出,让人不寒而栗。
太后听了这话,眸中透出重重的震惊之色:"你是说,定王,不在北疆?"
离震天摇了摇头:"这只是儿臣的猜测,儿臣已经派了龙卫去查看,若是他在京城,就别怪朕无情!"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皱眉到:"哀家当初怎么说的?打虎要趁早,结果你呢?竟将他放到了北疆去,现在好了,他成了定王,我们更动不得他了!"
这离楚之啊,自出生起,就成了她的心病,先帝最小的儿子,得宠不说,先帝竟还想将皇位留给他!
离震天听着这番责备的话,冷冷一笑:"母后是觉得没什么,可朕这皇位本就惹人疑,再在那敏感时期将他杀了,世人会怎么想?"
太后嗤笑道:"成王败寇,杀了就杀了,皇帝就是因为太畏手畏脚,导致现在终成大患。"
若是当初皇帝登上皇位时,就将那离楚之击杀,现在怎会有这般的后患。
离震天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母后,叹气到:"所以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母后虽然深谙后宫之事,可朝堂之事,皇位之争,比不得那后宫。"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个道理,母后应当知晓的。当时本就局势震荡,再让离楚之死在京城,岂不是将我们母子推上了风口浪尖?"
太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处反驳,她知道这话说的没错,可她还是止不住后悔,没有在那离楚之羽翼丰满之前,将他除掉。
只见她恨恨道:"这离楚之也是好命,北疆那些个躁动不安的部落首领,竟然就听他的吩咐。"
离震天阴鸷一笑:"母后可不要小瞧了我这个好弟弟,他的本事,可大着。"
自离楚之到了北疆,他便派出无数波杀手,结果却都是无功而返,那北疆的百余蛮族部落,竟还被离楚之收服了。
这样的人,怎可小觑。
太后皱了眉头,眸中透出浓浓的担忧:"哀家怎会不知晓,可这离楚之一天不除,哀家便一天睡不安稳,更何况,还出了个劳什子的易盟主。"
离震天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太后,安抚到:"母后也切勿太过忧心,只要有她在,离楚之不敢妄动,儿臣还可以好好用他,为我离国开疆扩土,何乐而不为?"
说罢挑起一抹冷笑,离楚之即便有了战神的名头又如何?只要她在,他离楚之便不敢妄动。
至于那个易盟主,哼,迟早有一天,他会找到他的弱点,再将他亲手斩杀!
太后点了点头,突的想起什么来:"那楚家的楚月兮,小时候不是和离楚之很亲近么?不如再将她……"
离震还未听完,便果断否决了:"母后万万不可,争位那一年对那楚月兮下手,便踩到了那楚定渊的底线,若是朕再动这楚月兮,离楚之还没什么动作,这楚定渊怕是要反了。"
这楚定渊乃定国将军,是除了南疆王,离国另一个手中兵力与楚离之能够相抗衡的。
也是最让他放心的一人,只要不触及到那楚定渊的禁忌,从小被灌输着忠君报国的楚定渊,才是他对付那离楚之的利刃。
离震天冷冷一笑,若是那楚家的楚月兮对那离楚之,依旧同几年前一般重要,那么他更是丝毫不惧。
太后只觉得头疼欲裂,这些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知道与他们母子作对。
离震天看了她那番难受的模样,也散去了之前因着禁地之事生出的冷意,关心到。
"母后别再忧心了,一切都有儿臣在,儿臣自有分寸。"
只要母后不将手伸进禁地,便还是他最最尊敬的母后,他自然是希望她不为这些事烦忧的。
只见太后那雍容的脸上,露出浓重的倦意,她微微摆了摆手:"皇帝回去吧,哀家歇息下。"
离震天点点头,起身道别:"母后保重身体,朝中之事一切有儿臣,后宫之事有皇后管着。"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