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烛火忽明忽暗,像是房华龄此刻脸上的神情般,阴晴不定。
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木箱……
甄文志与汪霖的项上人头就那般静静的存在,为这本就不太缓和的气氛更添几分凝重。
他深吸口气,沉声问道:
“你们游龙山庄,这是什么意思?”
“……”
似是有些没想到房华龄竟会如此言语,游龙山庄之人皆相视一眼。
但他们没有言语。
“房舵主。”
刘温韬端着茶碗,眉眼始终不曾带起别样光芒,他神情如初,答道,“这二位,去了我游龙山庄的祖陵。”
“我知道他们今日在苏州。”
房华龄点头,他承下此事,但没完全承下,“今夜神秘刀客现身苏州,他们得知消息,前去苏州围剿,近日江南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你们应当也都听说过。”
“……”
刘温韬没有言语,他轻抿口热茶。
“神秘刀客杀了白虎帮托付给我们豢养的白虎,还杀了赵胤坡,以及,慕乾坤,他已经与我们结仇。”
房华龄细细说着,丝毫不提甄文志他们前去苏州的首要目的,他话锋一转,问道,“你杀了他们?”
话音微沉。
难以想象的气机忽而迸发,像是狂风席卷,大浪翻涌。
连带着茶碗都在轻颤。
场内气氛愈发凝重了些。
轻飘飘的抵挡着这铺天盖地的气机,刘温韬摇头。
“我没杀他们,但,我游龙山庄的祖陵,今日被盗。”
“神秘刀客做的。”
房华龄眉眼低垂,他十分笃定,眼底亦是漫起丝丝阴翳,“这刀客,当真是好城府,阴险狡诈。”
“……”
刘温韬没再接话。
或许是在思酌房华龄说的言语是真是假,他喝着茶。
冒着热气的茶水滚滚升腾着雾气,带着茶水的芳香,沁人心脾。
许久。
茶碗见空。
他赞道:
“房舵主的茶水,倒是确实不错。”
“毕竟是刘家主亲自前来,自然该招待好。”
“……”
场内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屋外不知何时落起如柳絮般轻盈的白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刘温韬望着。
目光沉沉。
“还要杀那神秘刀客吗?”他忽然问道。
“此人与我们结仇,自然要找,否则,我青龙帮的颜面,又该往哪去放?”
“我想,房舵主该会很劳累。”
刘温韬站起身,他迈步向外走去,“还是早些休息吧,今日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夜深了,不如留下来住一晚?”
房华龄也起身,他知晓事情算是暂时过去,这游龙山庄,不会再将矛头指向自己。
“不了。”
刘温韬摇头,他缓声道,“雪天路滑,该回去看看,或许,还能看见些什么。”
“既然如此,便不送了。”
房华龄笑着,他拱手施礼,遥望众人向外走去。
慢慢穿过庭院。
再慢慢行至拱门。
刘温韬却忽然转身,他说道:
“倘若房舵主某日发现神秘刀客的踪迹,还望能知会一声。”
“这是自然。”
算是今夜唯一的好消息。
笑看游龙山庄众人离去,房华龄回身走到那木箱旁,看眼其内那形似厉鬼般的两枚头颅,他的呼吸微微发沉。
双眸好似有流光溢转。
像是蛰伏的野兽,丝丝凶狠之意弥漫。
与这神秘刀客纠缠这般久,连总舵都下派了位金刚境高手前来,竟还是不曾将他斩首,反而,还让自己这边损伤惨重。
五行珠,还有琉璃盏,且都落入他的手中……
大计有阻碍。
“此刀客,必须得除!”
房华龄目光微沉,他向外淡声道,“传我号令,唤江南各堂口掌事前来义合堂,商议大事。”
……
苏州,江南水乡也。
温柔阳光盈盈洒落在青砖黛瓦之间,皑皑白雪悬在树梢上,不时被顽童踢上两脚,那积雪便滑落下来。
行人恰好经过,他被砸的迷糊,却见是顽童在嬉戏打闹,便也不好多言,只得是暗道一声‘倒霉’,再度迈步向前。
行走在商贩叫卖声之中,遥望前方,鳞次栉比的屋檐静静罗列着,到处皆是喧嚣繁华。
茴香酒楼里。
许长青与林清影相视而坐,遥望门前繁华,皆是宁静,他们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饭菜被酒楼伙计端来。
正午时分,酒楼的生意总是意外的好,到处皆是食客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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