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匆匆骑着马赶来时,竟然在街头遇上了母亲。
果然,柳思辰一把将女儿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二话不说按在腿上打屁股。
街坊们见了,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孩子倔气的憋着不哭,双颊却是鼓起,像是鼓着一口气,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还是没忍住,水汪汪的。
街坊们见到柳团团这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孩子怎么哭起来都这么好看,看把孩子委屈的。
孩子犯错后挨打又不服气的模样,多半让不少街坊想到自个家中的熊孩子,笑归笑,还是帮着孩子说话:“瞧着这孩子长得这么可爱,还这么聪明,要不别打了,估计下次也不敢了。”
这人不帮着求情还好,一帮着柳团团求情,柳团团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哭不止。
这声音真是,把柳思辰的心给哭软了,下手轻了,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被吓的,就不能这么原谅了这个孩子,不长点教训,哪日又悄悄跑出去玩。
以前在巴城,她倒是玩习惯了,跟着她舅舅在城里到处走,还敢独自从城里回来。
可这儿不一样,这儿是京城,上了街也没有几个认识她的,更是不可能有村里的牛车任她坐着回村去。
柳思辰终于松手了,孩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一只手捂着小屁股,那长长的眼睫被眼泪沾在一起打了结。
这模样也太可怜了。
街坊们终于破防,纷纷上前相劝。
柳思辰到底心软,于是蹲身上前,拿手帕给孩子抹干净鼻涕,而后整了整孩子弄乱的衣裳,无奈的问道:“这马是从何处得来的?”
柳团团的小手抹了一把眼角,哽着声指向后头。
不远处,范天佑牵着马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团子被打,在记忆里,从来没有母亲这么打过他,父亲从来教训他,都是去校练场。
而像现在这种按着当众打屁股的场景真是闻所未闻。
这会儿小团子朝范天佑指来,范天佑心慌慌的立即骑上马背,逃也似的跑了。
柳团团的眼泪还没有干,就这样瞪大着眼睛看着范天佑吓得逃走,她娘亲虽然有点儿可怕,但屁股不痛,她还能承受,从小到大,就屁股的皮最厚,至于吓成这样。
柳思辰皱眉,她只看到一个小孩骑着马跑了,大人呢?这么小的孩子没大人看护的么?
“柳——团——团,你这是要撒谎么?”
柳团团委屈的看着母亲,说道:“我没撒谎,娘亲要是不信,我带你把马驹还回去。”
这孩子倒也没有占有之心,看来还真是刚才那个孩子送了马,没经过对方大人同意,等会不得找上门来。
柳思辰细看这匹马驹,枣红色的,即使稚嫩的没有长大,却已经比普通小马驹要大得多。
六岁多的孩子骑马,小团子的胆子也忒大。
“这不会是战马下的崽子?”
柳思辰猜测着说出来,没想柳团团立即点头,“我看到了,这小马的爹是府中最有名的马,叫追风,可威风了,我们也只敢远远看一眼。”
果然是匹名马,那就更不能要了,柳思辰立即决定还回去。
柳团团原本也没想骑出府占为己有,虽然天佑已经告诉她,这匹马就是她的了,但是她知道,城西楼的小院也养不了马。
于是小团子乖乖听话,跟着母亲一起去还马。
柳思辰摸了摸马背,而后抓住缰绳,利落的翻身上了马,小团子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娘,你会骑马?”
骑马又不难学,符辰教她的。
柳思辰郁闷的朝女儿看去一眼,看着女儿一脸崇拜的眼神,倒是心情好了些,将女儿安置在前头,要她指路,赶紧将马还回去。
街坊们见了,皆是唏嘘,合着母亲也厉害,骑马这么利索,看来两人来历不凡。
很快母女两人共乘一骑往内城去了。
柳思辰心头纳闷,上一次救下小团子的恩人原来在内城,先前还说不知道住处,后头两个孩子是怎么联络上的,莫不是对方查到了他们的住处。
这么说来,今个儿不仅还马,她还要上门感谢恩人,若不是那个孩子救下她家小团子,母女两人早已经天各一方。
只是到了内城要交出路引之时,柳团团的小手摸向怀里,拿出一块只及她小巴掌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摄”。
内城守门的护卫见了,连忙让开,还将大门打开让他们进城,这一下柳思辰懵了,问孩子令牌从何处来。
小团子说是天佑给她的,还是天佑亲自雕刻的,说家里的令牌太大,给她做个小的,以后方便她入内城找他玩。
柳思辰倒吸了口气,这京城里的贵子做法就是奇特,连令牌还能临时做一块出来。
看来对方出身不凡,入内城都是三品以上官员了,再一想到刚才那个字,她怔住,“莫不是摄政王世子?”
随着这个猜测,柳思辰已经不淡定了,没想小团子指的方向,只见街头越来越宽,不仅宽,这周围也没有铺子和行人,道路两边的景致也换了个样。
青翠的百年老树种植在两旁,偶有看到座落的府邸,却是门前威武的大狮子,以及威严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