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王府府库里的好药,送来的病人当场得以救治,单单只喝下药粥还是不能立即见效,但有了这些好药的辅助,又能不花钱的带几幅药回去,那些贫寒的读书郎就真的得救了。
而城里的药房、医馆,本以为乘此机会大赚一笔的,先前还将好药捂着想要涨价,这会儿就这么干看着城隍庙里办好事,重点这个人还得罪不了,是秦王府世子爷,谁敢说半句。
忙活了两日,终于清闲了,府库里的好药也用得七七八八,府医啥话也不敢说,只敢哀声叹气。
倒是在傍晚时分,白墨从怀里拿出三株已经晾干的药交给他,这是从老狐身上取下的东西,府医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随后震惊的看着这一些人,心想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这天下奇药随手就能拿出来?
府医去翻医书,再三确定了,正是书上最罕见的一味药,不仅能延寿,还能治不少罕见杂症,外头根本寻不到。
白墨见府医这么认真的看医书,便说道:“不必谢我,以后缺什么药了,跟我们都说一声。”
说完,几人大吃大喝的玩儿去了,留下府医风中凌乱,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似的,挖了一辈子的草药都寻不到这几日见到的好药。
柳士原的身体好了不少,符辰弄来的好药是真的见效,不仅他现在能下地了,便是吃过城隍庙药粥的那些考生,没两日也是精神好了,病轻的直接就能下地做事。
几人待在秦王府上,虽说这府邸是真的大,但听说秦王已经离开了归州,整个府上都是山槐说了算,几人在东院里,连护卫都被支使得远远的,院里更是没有下人。
突然这么都聚在一起,还颇有一种待在竹园里的感觉。
九域和白墨看山槐显然顺眼些了,倒也没有再与他针锋相对。
柳思辰怀中的小团子却成了群宠,个个都想要抱一会。
这一次的相聚,是柳思辰凑合的,他们又冰释前嫌,回到了从前,看着山槐脸上多了的笑容,柳思辰还是挺欣慰的。
这会儿九域看向山槐,问道:“你爹走了,那以后会不会也叫你离开巴城?”
这事儿山槐没有想过,其他人也没有想过,不过还真有这个可能,于是都看向了山槐。
山槐却是沉默了。
“若是真的要叫你走,山槐你会答应吗?”
白墨也开了口,众人又变得敏感而紧张起来,山槐被几双眼睛盯着,显得很不自在。
若是不走,又与父亲分开,若是走,就得离开自己熟悉的山林。
“山槐,你若真的走了,山中的鼠族和蛇族不管了?”
聂海棠又提醒着他。
山槐终于动容,他看向他们,坚定的说道:“我不想走,但他若来接我,我大概会走。”
这话说得几人心情很不好了,九域又生了气,一旁的符辰却是陷入了沉思。
山槐解释道:“他真的对我很好,事事由着我,这一次没有叫我走,想来知道我会拒绝他,我问过他当年为何丢下我。”
说到这儿,众人都尖着耳朵的听着,九域和符辰更是瞥着呼吸,像是这个答案也是告诉他们几人似的。
山槐在几人的注视下,回想起那一夜父子之间的对话,便如实说道:“他说这世上不会有父母丢下孩子不管的,除非是不得已。”
“而我当初之所以被野兽带走,不是他遗弃丢下的,而是有人故意将我丢给野兽,原本的意思是我不是被野兽带走,而是该被野兽吃掉。”
“但我活下来了,我的恩人就是这些鼠族和蛇族,他还说等将来成事,山中鼠族和蛇族将是南国的国兽。”
山槐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可几人听入心里的只有丢给野兽被野兽吃掉,那他们几个都是这样的经历,所以他们的父母都是有苦衷的么?
他们都不是真的要遗弃他们,只是被人陷害了。
山槐接着又说道:“他还说当初遗失的孩子有不少,说我们几个活下来只是这些孩子中少数的一部分,而那些孩子恐怕已经落入了野兽的腹中。”
“我决定相信他的话,他虽然始终没有告诉我当初为何会有人要对付我,但是他真的对我极好,他也说我是他唯一的子嗣了,我们父子只能相依为命。”
看着山槐难过的眼神,众人动容。
原本双手抱着胸一副无所谓的九域,听到这儿,双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放下,眼神里很是震撼,说好的不在乎一脸不屑的他,终于被说动。
聂海棠却说道:“若是山槐没有说错,是不是我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我真想寻到他们。”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显然都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符辰也是陷入了沉思。
唯有柳思辰是清醒的,她看向山槐,问道:“你爹说成事后,就将鼠族和蛇族改成国宝?”
山槐点头,那是他父亲的承诺,虽然他并不在乎,再说鼠族和蛇族在山中挺自在的,是不是国宝也不可能出山,出山必害人,上一次巴城一战,已经罪孽深重。
“你父亲要成事,南朝要变天了么?”
柳思辰喃喃自语,然而几人仍旧被自己的父母是谁而笼罩着,没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