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辰心头难受,自打山槐回去了生父身边后,竹园里的他们已经开始失去平衡。
“孩子会平安长大么?”
柳思辰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似的问。
符辰点头。
柳思辰苦涩一笑,抱紧符辰说道:“若是孩子能平安长大,而符辰你也能一直留在我身边,那咱们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吧。”
符辰也明白了媳妇的意思,用一个孩子换他留下,符辰岂能让丫头这么难过,现在孩子是安全了,但他也是有私心的。
等再过一段时间吧,等他彻底的在这外头站稳了脚跟,他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再寻回孩子。
知道孩子的下落就好,接回孩子是迟早的事,这也是他对媳妇的一份交代。
“丫头,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更加的疼你。”
说完,符辰温柔的吻落下,柳思辰也温柔的回应着他。
这几个月的深思熟虑,柳思辰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对方能缜密的设下这个局,即使符辰几人的本事再厉害,也未必能寻回孩子,就算寻回孩子,对方也能想办法再次将孩子带走。
所以她现在很知足了,如今符辰更是查到了下落,知道这个孩子还能平安的活着长大,她也就放了心。
以前符辰在身边,她以为两人在一起会是一生一世,会永远都不会分开,会时常跟他带孩子去山中住上几日。
然而一切都变了,她以前认为的理所当然,现在并不是这样了。她无法失去符辰,已经习惯他在身边,就如同她的左右手。
所以在猜测到他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她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离开,但符辰与山槐不同,他不会,这让她很庆幸。
“符,我想买些田地,以后你可是要辛苦些了。”
柳思辰捧着符辰的脸,借着昏暗的油灯温柔的望着他。
符辰吻了吻她的额发,说道:“我喜欢种田,我有使不完的劲,你尽管买地吧,还有……”
柳思辰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要说的话,符辰却是心疼的对上她的眼睛,接着说道:“还有你不要再忧心了,孩子总有一日我会将他寻回,且给我一些时间。”
柳思辰眼眶一热,她含泪望着他,她怎么可以再去逼符辰呢。原来她这段时间的不开心,也让符辰心头有了这么大的负担。
丢了儿子,谁都不会轻松,她不能再让符辰担忧了,于是点头,应了一声好,夫妻二人就这么抱着彼此,成为彼此的依靠。
深夜,符辰突然睁开眼睛,却是看了看天色,随后匆匆起身。
一身黑衣劲装的符辰从院里出来,回头看了西屋一眼,这就飞身而起,转眼消失在山林中。
巴城范府,范子居睡得正香,突然内室翻进来一人,范子居也是谨慎,明明前一刻还睡得沉,转眼黑衣人靠近床沿时,床上的范子居突然起身,从枕头下摸出短刀,一个转身就用刀子抵住了黑衣人。
符辰郁闷的开口:“是我。”
范子居怔住,手一挥,油灯亮了,床边的人还真是符辰。
范子居无奈的收回小刀,穿着亵衣从床榻上下来,漫不经心的拿起外衣一边穿着一边问道:“是奔着族谱来的吧?”
符辰掀眸朝他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正是从他书房里偷出来的族谱,他再挑开帘子,来到外室坐下,范子居也从内室出来了。
“我故意拿出族谱,却并没有翻给你看,我在赌,你会不会半夜来偷着看,若是真的来了,证明你信了我的话,你相信我说的身世。”
“若是没来,你大概是不信,或许你也不在乎了,但现在我得以验证,你不但信了,而且你还很在乎你的身世。”
符辰却是冷眼看向他,说道:“那你可是猜错了,我根本不在乎这身世,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我知道你们范家,很想驯服一批野人做战奴,你父亲失败了,还落得一个失踪的下场,而今你换了花样,借着这身世的噱头,想将我留在军营。”
“你让我训练四千私军,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想利用这些私军派去各地寻找你的父亲,而我们几人虽然没有被你控制,但仍旧还是入了你的军营,目的倒是达成了。”
然而范子居却是不在乎他的分析,随便怎么想,不也回来看这族谱了么。
“你要记着,是咱们范家,而不是我的,甚至你是大房主脉唯一的传承,你比我的责任大。”
范子居纠正。
符辰却是淡笑出声,“我媳妇说了,会再买些田地给我种,我同意了,种地我挺喜欢的,过得舒心了,我就带着媳妇入山住一段时间。”
范子居听着这话,直叹气,“我要是能有你这般放得下,我也能过上舒心的日子,早早辞了这地方军统领之职,逍遥快活去。”
“只是我不能,范家如今只剩下我还立着,你也撒手不管,我只能独自面对,你还不知道吧,秦王最近在归州招兵买马,要为秦王世子筹备一支私军护卫。”
“而训练这些护卫的人正是秦王世子山槐,我想我若是没有叫你们入军营帮忙,大概秦王世子也是会叫你们去帮忙的。”
“你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