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那个无用儿子,恐怕还被那池氏管制得死死的,成日在妇人面前听她差遣,只想着做庄户种田的山野小子罢了。”
范霄心头难过,的确秦王没有猜错,他的儿子不会像山槐那样,若是他说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儿子恐怕反而与他不再亲近。
至于池氏,他也从这几个月的交往中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女人,他儿子又是她带出山亲自教导的,想来向着她去了。
秦王见范霄没有反驳,面上还有些暗淡难过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还是尽快准备一下,我手上的兵虽多,但你们范家军却是出了名的英勇善战。”
“等集结了你们范家军,我便派他们打头阵,你便是我的冲锋将军,若是你还犹豫不定,那就三日内,我与你打赌,我儿就要回到我身边来了。”
范霄从秦王府出来,望着天色,晴天之下猛然一声惊雷,要变天了。
竹园里,柳思辰和符辰要下山去,山槐却突然叫住柳思辰,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袋送到柳思辰的手中,交代道:“给孩子买吃的。”
这不孩子还没有生呢,这会儿给钱做什么,竹园里的人对金钱没概念,视金钱如粪土。
只有柳思辰在看到山槐这奇怪的举动时,她便明白了,山槐这是要离开竹园了,他是怕自己离开后,没能在她生下孩子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
柳思辰也不矫情,这就收下了。
收下了银子,山槐面上便露出一抹笑来。
当天夜里,山槐悄悄地离开,就像当初护送士原去游学一样,他给竹园众人留下一封信,他决定还是去生父身边,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将他遗失在山中的。
竹园里头,九域最是难过,气得一掌拍在柱子上,差一点儿将柱子给打断了。
“又是山槐最先离开,有生父了不起,我九域就算遇上了我的亲生父母,我也绝不会认他们,凭什么当年能将我丢下,现在我长大成人,他们倒是来认起来,想得美。”
白墨却在一旁插刀,“你先有机会遇上他们再说,万一他们也没了,这世上本就只有你一个人呢,这事儿在你身上就不可能发生。”
这一下九域语滞,却是眼眶红了一圈,转身往水潭方向跑。
这一次聂海棠没有跟他争抢水潭的使用权,反而一把拉着要追着去的白墨,生气的说道:“你这话有些过了,咱们生长在山中,本就无父无母,现在山槐寻到了父亲,这是好事儿。”
“九域生气,他也正常,你这么气他做什么。”
白墨却是纳闷,“我并没有说错,就算九域这么说我,我也会是这么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我们本来就是被人类遗弃的孩子。”
这一下聂海棠三人也沉默下来。
白墨也不想去追了,而是飞身跳上屋顶,安静了下来。
在村里住着的符辰和柳思辰听到了山槐离开的消息,他们下山之时就知道了结果,想来这几日的竹园里,他们都不好过,如此也就缓几日再上山见他们。
院里,符辰推着柳河的轮椅入了屋,与义父在一起总会聊上一会儿,符辰将自己身上带着的玉佩拿出来让义父看真假。
柳河对玉没有什么研究,但年轻的时候也是听人说过一些的,看着手中的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不可能是块假玉,于是试探的问符辰:“是谁说这玉佩是假的?”
符辰将范子居夺走他的玉佩后又归还给他的事说了。
柳河心思微动,问道:“这玉佩还是你以前的玉佩么?”
他担心范子居是不是换了一块。
符辰却是坚定的点头,还指了玉佩上的一处缺憾,这是打造之时就留下的,能看出痕迹。
柳河面色微变,说道:“玉佩是真的,只是我看这材质,年轻时遇上有从北边的玉器商人提到过,原玉中渗有淡黄之色的是出自北地,符辰,你细看这玉佩正中心,有一抹淡黄色。”
这一抹淡黄色,不仔细看,还真是没注意,但义父这么一说,符辰却是信的,因为在整个南方,他都跑遍了,也没有寻到玉佩的来源与用处,连听都没听说过。
若是玉佩带去北地打探一番,恐怕会有新的线索。
但现在的符辰根本走不开,他自己也并不想去北地,于是将玉佩收了起来,谨慎的贴身收好。
“符,你可是要去北地一探?”
柳河担心女婿这个时候出远门,毕竟他家女儿马上要生了。
符辰却是摇头,“爹,我和丫头哪儿也不去,就在柳家村。”
柳河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城里的稳婆亲自来了,说是过来看看,把把平安脉,也测算一下生产的时间。
怀孕的这段时间里,都是这位王稳婆在给柳思辰看诊,她可以算是一位女医,但主要看妇人的病,以及接生,在城里还颇有名气。
王稳婆过来,柳河和符辰很是恭敬,看着她帮丫头把脉,两人也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结果。
王稳婆这会儿收了手,含笑看着柳思辰,说道:“快了,我瞧着最多还过半月出生,不过你身体不错,这段时间平素怎么生活现在也怎么生活,不要太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