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挑开车帘看他们,纷纷猜测她是哪位内门弟子的家长,毕竟一年一度的公开课,这一年里头发生什么事儿,他们知道但并没有亲眼见到。
直到人群里有人说这是柳士原的姐姐和姐夫,立即引来轰动。
柳士原是什么人物,他们可是从自家的孩子那儿知道了,人家柳士原不仅是最晚入门的内门弟子,却是最受顾大儒喜爱的弟子。
才出去游学一次,人家就争取到了师父身边随侍弟子的地位,基本顾大儒走到哪儿,都会带着他,平素顾大儒用的笔墨纸砚,也是这位小弟子管着。
时刻待在顾大儒的身边,再差的学生都能教成天才,何况人家本就有过目不忘的功底,若不是家里贫寒一些,要是放在权贵之家,早已经远近闻名的才子了。
这些人从刚才的好奇到现在的羡慕,就看人家一来能得到府中接待的外门弟子们恭敬的样子,就知人家弟弟在府上的地位。
这两人真不容小视,要是能坐在这两人身边就好了,也能顺带的问问这孩子的学业要怎么教才成教出她弟弟那样的天才出来。
只是内门弟子的家长们坐的位置特别靠前头,外门弟子的家长想要结交都没有办法的,也只能这么看着人家从容的入了府,而他们却还要在外头乖乖的排队。
入了府的柳思辰并没有急着往公开课的会场走,而是不动声色的问一旁的顾府下人,说是找外门学院的赵管事。
那下人想也没想的说道:“回客人的话,赵管事今日主要负责外门弟子的座位,以及中途答题的笔墨,许是难以寻到。”
问柳思辰可有什么要交代的,他必定代为转告。
柳思辰不过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对方就知道赵管事是谁,可见赵祺在顾府还有些地位,这是费了心思呢。
于是柳思辰装作的确有事的样子,说道:“就是他爹让我给他传个信,你们可别传错了,我说的赵管事是赵祺,他爹赵大胜与我家熟络。”
顾府下人一听,立即点头,“回客人的话,顾府只有一位赵管事,正是您说的这位,他爹正是在城南摆摊做生意的,家中还挺殷实。”
柳思辰似乎放心了,却是再没有多问,对方一直等着她要交代什么,结果一行人走到了会场,也没有接着说话,那下人又不好问,只好先退下。
人一走,柳思辰的笑容收住,心头很是不舒服。
外门学院花园小道上,一名外门弟子脚步匆匆的来到齐昴面前,小声禀报道:“大师兄,有人看到那日柳士原和藩文学的马车经过城南柳家食铺对面,当时停了一下。”
齐昴脸色微变,看向这位弟子。
“那日赵大胜有出摊,但卖的东西极少,卖完了也没有急着走,直到柳士原的马车走了,他才收摊离开。”
齐昴眉头紧锁,一掌拍打在老树上,气得咬牙切齿,“所以那日是赵大胜给柳士原的消息,他才没有去城南小院,而是直接去了城门处打探。”
外门弟子没法接话,一路上他也有些疑惑不解,赵祺的功名没有了,不正是受柳士原的牵连么?
按理赵祺恨透了柳士原才对,所以他有何理由将城南小院的陷阱告诫柳士原?原本上一次大师兄的安排,足够将柳士原与藩文学毁掉。
夺人妻,两人中情药同时强了李家小女,事后李望名声大损,知道自己与大师兄合作上了当,却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吞。
这原本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好计谋,竟然坏在了赵祺的手中,真是不可思议,如今倒是好了金秀才和李家,两家借机成就姻缘。
可这样的好计谋不会再有了,大师兄这一次恐怕要大开杀戒,赵祺留不了,那他岂不取而代之,成为大师兄的左膀右臂。
外门弟子正得意间,就听到齐昴开了口:“等会儿我去见师父,将赵祺在顾府为奴的事揭发,还有先前的德行有损,也够他离开顾府的。”
“他知道我的事不少,等出了顾府,你们带几个将他往乱葬岗一丢,此人便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齐昴双眸微微一眯,眼瞳里露出狠厉之色,敢背叛他的人,赵祺是头一个,不管那一次柳士原的暂时停留,以及赵大胜的故意不收摊,是不是巧合,皆不可能再留他了。
只是令齐昴不曾想到的时,此时的赵祺却已经跪在了顾大儒的面前。
这会儿的顾大儒带着身边两名小弟子正要往会场去,赵祺却在这个时候跪在了路中,一直等着顾大儒的经过。
顾大儒觉得此人眼熟,只是现在的赵祺长高了长壮了,也黑了,尤其不再穿着长衫,而是短衣下人服。
眼熟又是顾府的下人,有什么委屈为何不直接去找大弟子齐昴,却要来他面前半路拦截,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儿?
顾大儒不得不回到堂前,赵祺也跪到了堂前。
服侍在顾大儒左右的两名弟子,其中一人是柳士原,另一人是今年未中秀才的朱忠,与柳士原年纪差不多,人却拘紧得多。
“你叫什么名字?”
顾大儒以为是府上下人受了委屈来申冤的,不曾想赵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听到赵祺两字,顾大儒越发的熟悉,只是他一年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