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辰只好接着梳发,心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提高弟弟的眼界呢,只有像以前一样,家世不显,那就在学识上强上一筹,这样弟弟就不会自卑了。
谁知手头的梳子被符辰握住,他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的。
“丫头,我帮你。”
符辰笨手笨脚的样子,将柳思辰的思虑都分散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梳着发,她心头便柔软起来。
这模样,才是真正的夫妻模样,以后跟符辰在一起,做些绣活衣裳,养活一家人,过着小日子,倒还挺惬意的。
要是弟弟高中,她便和符辰留在巴东郡,帮她弟弟打理柳氏族中事务,免得族人拖他后腿,闹出事儿来,这样弟弟可以放心的去当官。
想到将来,柳思辰的心情大好,伸手握住符辰的手,起了身,看着高自己一个多头的符辰,直接环手抱住他的腰身。
这该死的温柔真是让人动心,尤其这腹肌呀,手感也太好了。
符辰却是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往床榻上去了。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柳思辰沉溺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溃不成军。
***
吃过早饭,弟弟和同窗就要入城去,柳思辰很是不舍,给两人带上了好吃的零食,还将野猪肉做成的肉脯给弟弟带上,这才目送两人坐着牛车颠簸着离开。
牛车上,藩文学已经挪了好几下,坐牛车是真的让这个富贵公子不习惯,但看对面的柳士原仍旧纹丝不动,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到了城门牌坊处,两人下马车,藩文学的腿有些发抖,屁股也痛。
柳士原却是向钱木匠道谢告别,两人这才朝城里去。
当柳士原和藩文学经过闹市时,忽然前头的一处围满了人,是一位妙龄少女在卖身葬父。
柳士原看了一眼,却是无动于衷,一旁的藩文学却是看不下去,拉着柳士原挤了进去。
看着那女子披麻带孝的模样,小脸蛋却是精致的很。
十两银钱,卖身葬父。
藩文学动了恻隐之心,就要掏钱,结果被柳士原强行拉了出来。
“士原,咱们读书郎,将来高中做官,也要为天下百姓而忧心,眼下不过是十两银钱的事,我自是能拿出来。”
柳士原却是面色认真的看着他问道:“给了钱之后,你就得带走这位女子,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咱们初入顾府,眼下年纪都小,重在读书考功名。”
这话倒是提醒了藩文学,刚才当真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男女有别,对方一生这是要托付的意思,他现在可不能惹上这麻烦。
“那士原可有办法?我见不得人这般辛苦,不过就十两银钱。”
然而柳士原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藩兄许是不知这巴城百姓的花销,葬父何须十两银钱,平素买位书童,也最多五两银钱即可。”
“此事透着蹊跷,你我读书郎,还是少惹为妙,你若真的发善心,那就……”柳士原随手拉住一位路人少年,见此人眉清目秀,便问对方情况。
那少年见两人是读书人,很是恭敬的回答,正是城南一处小户家中独子,家里做些小本生意,家中也无婚配。
这一下藩文学将十两银钱给了对方,说是买下那位妙龄女子为妻,当他们的贺礼了。
对方刚才正是看到热闹要挤过去看呢,见两人是读书郎,却是心善,显然是不方便露面,于是收下银钱,必定办到这事,要不是他家家底不丰,不然这十两银子该是他出,能就此买个媳妇呢。
两人看着这少年挤进人群,给了银钱买下,这才放心的离开。
藩文学忽然发现与柳士原在一起,能躲开不少麻烦,初来巴城,正是人生地不熟,此友必定好生结交,将来也是自己的助力。
酒楼上,齐昴的目光从街头收回,刚才看着柳士原两人离开的。
此时齐昴对面坐着的是内门弟子李延和鲁茂,两人正是游学回来后便找到了大师兄,说起了这一次游学的情况。
柳士原没少出风头,但凡算术,几位内门弟子都不及他,但这人也是有缺憾的,眼界上不及他们,不太入其他几处教谕的眼。
要不是跟在师父身边,恐怕那些官员和教谕们不会理会他,然而还是抢了他们的风头,令人不爽。
齐昴看着两人生气的样子,扬起唇角,语气淡漠的开口:“莫急,不需要太长时间了。”
两人听到这话立即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大师兄要出手了么?这是要赶走柳士原?
鲁茂试探的开口:“尚不曾有内门弟子被赶走的先例,他可是深得师父欢喜。”
齐昴神色不变,语气平淡的说道:“师父看重德行,若是他失去了德行,你们觉得师父会留么?”
两人立即露出期盼的眼神来,所以大师兄已经有想法了,那当真是太好了。
乘着柳士原根基不稳,此时将人弄出顾府是有希望的。
鲁茂又想起那外门弟子,便开口说道:“可是大师兄,姓藩的是京城里来的,我担心此人不好对付。”
单独对付柳士原一个寒门,倒也没有什么,可藩文学的家世却还是没有传出半点,万一对方厉害,恐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