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中年男子强忍着怒火小声劝道:“你不上去杀人,但对方杀你,你回手,这不是你的错。”
见符辰听了这话沉默未语,中年男子内心冷笑一声,看来真是个傻的,徒有一身功夫,要不是今个儿在码头看到他傻傻的搬货,也不会将他叫上。
中年男子离开,安排共他的人去了。
走商的未端也到了山下,这一群匪徒立即动手。
符辰跟在这些人中间也冲下了山头,他心想着只要赚了五十两银子就赶紧走。
走商队见忽然冲下来的匪徒,吓了一跳,这儿才出巴城五十里地,就有人敢动手,还真是无法无天。
看来巴城这个穷山僻壤之地,真是没法做生意。
长长的走商队立即一分为二,前头的先跑,后头的尽量护着。
这一群匪徒中,领头的头目见商队如此干脆利落,气得不轻,本以为前头会派人折回来相护,结果放弃了后面的队伍,直接逃了。
而且前头的那些货才是最值钱的。
就在这些匪徒与对方护卫缠斗之时,官道上又传来马蹄声,巴城巡检司出动,竟然还联合了地方军,转眼黑压压的一片赶了来。
匪徒们见了,才知今天落了圈套,这商队是真,但地方军剿匪也不是儿戏,久不露面,对方并没有离开巴城。
劫匪头目连忙下令撤山里头去。
这时一辆布车前,匪徒杀红了眼,眼看着这么多值钱的货一样也带不走,二话不说提着刀就向商队的管事砍了过去。
符辰原本还在催着驴车走的,见这些人竟然要杀人,他面目一冷,从驴车上跳下,将那管事护于身后,一脚将匪徒踢飞。
这边又有匪徒要杀人,他又是这么反击回去。
这一群匪徒有些看不懂他了,于是指向他,大骂:“上当了,他娘的,他跟那地方军是一伙的,原来是细作。”
符辰皱眉,细作是什么意思?
走商队管事惊魂未定,从刀口下捡回来一条命,他看了符辰一眼,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匪徒不敢恋战,连忙往山上逃去,可后头的追兵已经架了弓箭,只听到嗖嗖嗖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弓箭飞上了山头。
符辰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转身要逃,却被那管事拉住了袖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出头在外,不容易,道上规矩知恩图报。”
符辰疑惑的看向他,就见这管事朝过来的官差们看去。
那官差看到符辰这身姿长得又高又大,眼神如此的凌厉骇人,立即伸手入腰间,瞧着样子,但凡符辰敢动,对方就拔刀相向了。
管事连忙开口:“这是商队请来的护卫,本是送到这儿就该回去了,就是没有想到遇上这样的事,刚才要不是他,我的命就没了。”
符辰站在一旁没有吱声,眼角余光看到那些先前与他称兄道弟的人狼狈的逃上山,却有不少人中了箭从山坡上掉落下来,当场死亡。
官差听了管事这话,再次朝符辰看来。
就在此时,官差身后典狱部的几位差吏吃惊的开口:“柳家村的野……的人。”
差一点儿说是柳家村的野人,但几人很快转变口风,怎么辩认人家是野人呢,在柳家村见过,也没有伤过村里人。
地方军见这几位差吏认识此人,便信了这管事的话,没有再追究。
官差去前头整顿,吩咐商队原地等候,瞧着是担心商队里藏有匪徒,等了这么多时日,这一次一定要一网打尽的。
官差往前头去了,那几位差吏还朝符辰看来一眼,就这么走了过去。
管事这才松了口气,看向符辰,沉吟了一会儿,开了口:“人要多行善事,不然难以护住妻儿,瞧着你也是庄户出身,就安守本份的过日子,回去了,自己好好想一想。”
“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管事挥了挥手,叫符辰赶紧走。
符辰朝管事看来一眼,想到弟弟每次与周夫子行的礼,他也像弟弟一样,朝对方作揖,这就要走。
管事看到他这行礼的姿势,以及他出众的长相,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读书郎?”
符辰想着自己跟弟弟读书,媳妇也说他是读书郎,于是点头。
管事感觉到不可思议,连忙问道:“你这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符辰说自己想赚五十两银子给弟弟买考卷,这管事听后,一脸感动,真不想这么一个好苗子误入歧途,劝道:“我手头暂且没有这么多钱带身上,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赚钱的路。”
“回巴城,去城南一间王家书铺里找王掌柜,就说是我说的,我姓伍,他会给你一份差事的。”
符辰再次作揖,道了谢,这就离开了。
有位官差回头朝这边看时,正好看到符辰隐入黑暗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他疑惑的揉了揉眼睛,速度这么快,莫不是高手?
符辰入了城,今天除了在码头上赚的三十文苦力钱,便没有别的收入了,折腾到半夜,那城南的书铺也不会开门的,于是他来到巴城城南王家书铺外的台阶上坐下来,决定这么坐上一夜等着开门。
天大亮,书铺的门从里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