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
柳河见女儿神思恍惚,以为她怕着符辰,于是再次强调:“符辰这孩子我知道,我是他义父,他听我的,不会为难你的。”
“也是,周夫子学识高,人品好,又有能耐,你心仪他也没错,是我先前不知道,乱点了鸳鸯。”
“你弟弟今天告诉我,我才知道这事儿,丫头,你莫怪父亲,也不要怪符辰吓唬你,这事儿谁也不能强迫你。”
柳河一脸坚定的看向女儿。
柳思辰却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柳河,不再犹豫,坚定的说道:“我要跟符辰在一起,想想以后符辰若不在我身边了,我就觉得活在这世上都没有意思了。”
是来了这异世都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前身的父亲前身的弟弟,亲情虽在,但她少了那十几年的陪伴之情。
有前身的记忆,也只是记忆而已,并不是自己亲自经历,但符辰不同,是与她一天天在一起的感觉,她特别清晰。
柳河听到女儿这话,一脸惊愕,忙问道:“那周夫子那边……”
“我会让弟弟带个话的,我对周夫子只是敬佩之感,他是弟弟的夫子,我做为家长,自是要尊重夫子。”
“但符辰不同,他用命护着我,我岂能抛下他去。”
柳河听着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盼着女儿嫁给符辰,符辰单纯心善,不要求大富大贵,但一定会对他家女儿好的。
等柳思辰从内室出来,才到正屋门口,忽然屋顶上跳下一个高大身影。
合着刚才父女说的话,全落符辰耳中了。
亏得她父亲还说符辰单纯心善,这偷听的功夫可不见得单纯。
眼前的符辰却是看着柳思辰傻笑,像个傻子似的,还上前一把将柳思辰抱入怀中,转眼抱着她跳屋顶了。
这得多高,柳思辰颤着心坐在屋顶上,双手紧紧地抓住符辰的袖子,不敢看下头,只敢看向远处。
“我听义父的,明年咱们再成婚。”
这话倒是让柳思辰放了心,她心情大好,看着眉眼俊冷的符辰,还有这紧实的好身材,她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坐在这屋顶上还真是坐得高看得远,这不隔壁三房院里一目了然。
柳思辰看向三房院里时,正好对上金秀才的眼神,他背着手站在东屋外,似乎心事沉沉,眉眼间带着愁绪,只是一侧首就看到屋顶上甜蜜的两人。
隔空对望,金秀才脸色微变,似乎经历这么多的事后,第一次仔细看柳家大丫头,那个曾经与他有婚约的女子,竟是如此的清秀可人。
她的头发乌浓茂密,眉眼水灵,身上的衣裳明明如此平常却如此的得体,衬得她肤色如玉。
金彦心头莫名想起一句话:“娶妻娶贤。”
以前他不懂,他也不在乎,但现在他算是真正明白了,早在开始,他便错了。
十年寒窗苦读,夫子早早教导,不可沉迷女色,当初但凡自己有些定力,也不至于落柳玉娇的手中去。
金彦苦笑,心头沉重的收回目光,随即转身入了屋。
柳思辰也收回目光,对于被砸得稀烂的三房院子,她可不在乎,以后不能依靠那片药田赚钱了,眼下只盼着手头做的新样衣能带来盈利。
坐在屋顶上赏景是头一遭,但习惯后竟然感觉不错呢。
柳思辰背靠在符辰肩头,闻着他带着青草气息的体香,总让她感觉自己像待在一头猛兽旁边之感。
不愧是跟着虎族长大的少年,这种天生本能仍旧带着野性。
“符辰,夜深了,我们也该下去睡了。”
柳思辰温声问,不敢惹恼符辰。
符辰似乎心情变好后,脾气也好了不少,便将她抱了下来。
到了西屋前,柳思辰提着个心,强行将门关上后,符辰竟也没有破门而入,她松了口气。
这一日的柳家三房得罪了整个柳家族人,还连带的造成柳家族人与外姓人之间的矛盾。
若不是金秀才是三房的女婿,恐怕柳家三房已经被赶出了柳家村。
柳思辰大清早便跟符辰准备入城去,新做的男款样衣已经完成,她得去麒麟坊里与古大家说说此事。
进了腊月就要过年了,她想这新衣在年前就卖出去。
柳思辰从屋里出来,正好遇上同样出门的柳玉娇,她面色苍白,人显憔悴,眼窝深黑,看到柳思辰时,竟是咬了咬牙,忽然开口相问:“那片药田,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
原本走过去了的柳思辰回头朝柳玉娇看去一眼,一脸冷淡的说道:“问心无愧的做事,别再东想西想,自然这日子也就过顺遂了。”
这话虽不曾承认,但柳玉娇听出意味来,“所以是你挖的了。”
柳思辰懒得搭话,告诫她了,听不进去,自己当初是怎么动的心思,就不要怪别人。
看着柳思辰要走,柳玉娇上前一步,想要拦下问个清楚,奈何一旁的符辰冷眸看来,吓得柳玉娇连忙止步,又气又恨。
出村子的路上,村里人对柳思辰似乎要热情多了,尤其是外姓人,更是向柳思辰套起了近乎。
这是一个好现象,至少没有人再在她面前提起她家符辰是个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