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里人经过,难得的看到柳河一家大门敞开,柳思辰也坐了出来,便有人朝她的针线篮里看。
柳思辰有前身的记忆,看到村里族人便叔婶的叫,声音温婉柔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柳大丫样子。
有族人疑惑的停下脚步,扛着锄头问道:“大丫头这一天天的都在做针线呢,以前还不知大丫头有这针法,缝得真是细密。”
柳思辰正等着人问呢,便立即说道:“对呢,我这两年学的,眼下就靠这手艺讨活计了,做的这衣裳,也不是自己穿的。”
村里人最喜欢打探别人的生计,一但听到有赚钱的法子,都巴不得打听清楚了,这会儿听到她主动说出来,先前还各种猜疑的,于是顺势问了一嘴,问她这衣裳给谁做的。
柳思辰立即说道:“城里的麒麟作坊,里头有位古大家看中了我做的衣裳,我是给作坊做样衣的师傅。”
村里人自是不知道有古大家这样的大人物,不过麒麟作坊却是知道的,那在巴城可出名了,他们普通人家都不敢踏入这样的作坊。
里头出来的,哪个不是穿绸子衣的,非富即贵。
于是这位族人将锄头放下,开始细问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赚不赚钱。
柳思辰当真是知无不言,族人听了,一脸的震惊,叹道:“原来做衣裳还可以这么赚钱呢,我当以为你给城中富人做衣裳,赚些手工钱。”
柳思辰却是摆手,“这样的生意怎么做呢,还不得将眼睛做瞎了。”
族人一听,很有道理,连忙问道:“那你这段时间赚的银钱,莫不是就是这手艺赚下的?”
柳思辰笑而不语。
族人也不好一直追问,但今天的消息足够震撼的,她立即扛起锄头,赶紧将这消息说给族里人听,或许他们也可以这么生计。
去给城里的作坊做样衣师傅。
这族人一走,柳思辰立即收拾好针线蓝子,回屋时,她再次朝隔着一条田埂的地基看了一眼。
那上头已经忙活上了,村里人正在给金秀才建院子。
这位金秀才倒是不曾出现,只有柳玉娇姐妹在指挥着。
柳玉娇远远地对上柳思辰的眼神,她不但没有移开,还扬起脖子,站直了身子。
柳思辰扬起唇角,不紧不慢的入了屋。
清晨,弟弟柳士原提着饭去上学,柳思辰决定送弟弟出村,还为弟弟的新长衫整整衣襟,交代道:“士原,过两日,我做好的新长衫,你给周夫子送去。”
柳士原连忙点头,上一次他回来告诉姐姐,说夫子的长衫又破了,补丁太多,恐怕不能穿了。
于是柳思辰就将给弟弟做的布先给周夫子做上一件。
送弟弟出门,走村道时,两人略慢些。
今日也同样穿着嫩黄窄袖束腰襦裙的柳思辰与弟弟走在一起,非常的显眼,读书郎的长衫本就代表着读书郎的地位,何况姐弟两人都长得出众。
再也不是以前的黄毛丫头黄毛小子,柳思辰的头发也养好了,身姿也养的圆润些了,又是款式新颖的新衣,自是吸引了村里人的注目。
外姓的村里人对两姐弟没有什么敌意的,还是会叫上一句的,毕竟家里养了一个读书郎,也不要得罪的好。
柳思辰笑容温和,谁与她打招呼她都应着。
倒是有位村人问她是不是给城里的麒麟作坊做样衣师傅的事,想不到一夜之间传得大家都知道了。
柳思辰点头,指了指身上的衣裳,说道:“我这样的衣裳,眼下巴城还不曾时新呢。”
柳思辰这话不假,在街上不曾见他们这么穿的,连女子也穿着皮靴,可这束腰的长裙,加上这皮靴,显得她人高腿长,可她明明与村里的姑娘差不多的高矮。
要不是这几个月吃好了,指不定还比村里的姑娘们矮上一截呢。
柳思辰将弟弟送到村头,看着弟弟走了,她这才回去,一路上村里的妇人都在点评她这衣裙。
但她在麒麟坊做工的事却是传得人尽皆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消息,要是放在以前还会有人不太相信的。
但自从柳家三房富了起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反而这先富的大房,妒意就少了,甚至还相信柳思辰赚的银钱,多半是做这衣裳赚下的。
那些柳家族老们,先前也只听到柳玉娇说柳河一家挖的山中药材,才卖的钱。
现在人家连作坊的名字都说了,上街一打听就知道真假,真要是在麒麟坊做样衣师傅,赚下的何止这些钱。
族里有人去了街头打听,当天傍晚就打听回来了,的确麒麟坊有位样衣师傅,很受古大家看重,虽然对方没说是谁,但这事儿多半就是柳大丫了。
就人家做的这衣裳就与众不同,他们家的女眷是做不出来的。
在所有人都只想着打听赚钱门路时,采药回来的王良,思前想后,他还是乘着夜里来了柳思辰的院里。
王良看到柳思辰,便将那日自己被柳大富叫去的事说了,当时柳山一家也在,那柳玉娇还拿出三七问他,他是什么也没有说的。
但是王良这几日发现柳家三房的变化,便有了猜测。
柳思辰没想这过程还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