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袋被抛上高空。
在夕阳的照耀下,掉落在一个粗糙的手掌上。
陈清焰再次将福袋抛起,接住。
叭——
客车停靠在路边。
陈清焰连忙把福袋放进兜里,等行李舱打开,便将行李箱推了进去。
刚上车,就听见有女娃在放声大哭。
他看了过去,女娃突然不哭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陈清焰裂嘴笑了笑,眼睛弯成一条缝。
小女娃呆呆盯着他看,没笑。
陈清焰找了个靠后面的空位坐下。
偌大一辆客车,算上司机和小女孩,只有七名乘客,还都是老人。
“现金还是扫码?”
司机问了句。
“我扫码。”
陈清焰拿出手机,在座位上的二维码上扫了下,支付了车费。
一抬头,发现那个小女孩还在看他。
陈清焰朝她做了个很丑的鬼脸,小女孩依旧没笑。
陈清焰顿觉无趣,戴上耳机刷起了视频。
期间,陈清焰几次抬头,发现那个小女孩一直在偷偷看他,心中不由有些纳闷。
客车开了一个半小时。
兜兜转转的山路让玩手机的陈清焰一阵恶心。
「陈屋到了,请乘客拿好行李,有序下车。」
客车内广播响了三次,夹杂着滋滋电流声。
陈清焰离开座位,经过小女孩时凶巴巴瞪了她一眼,
“你看我干嘛?”
说完迅速下了车。
司机奇怪的望着下车的少年,忍不住盯着中央后视镜看了看——他在跟谁说话?
陈清焰把行李箱拿下来。
裤兜里‘叮咚’一声。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是二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到。
陈清焰点开信息附带的照片,是一张大合照,照片中的人穿着黑色衣服,初看时有些陌生,但其实都是熟面孔。
“我到了。”
陈清焰回信。
叮咚!
二伯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怎么来的?”
陈清焰懒得打字了,语音说道:“坐客车来的。”
二伯很快回复了一条语音:“还有客车吗?新闻上说来我们这边的客车发生了车祸,死了七八个人。”
陈清焰怔了下,一边拖着行礼一边回道:“发生了那么大事故吗?”
他打开浏览器。
在本地新闻果然看到了相关报道。
随手点开其中一条,整个人突然愣在原地,手指轻轻抖着。
......
祖宅依山而建,整体为木结构,周围林木茂密,因为有人打理,隔几年就翻修一次,是以陈家的祖宅并不显旧,反而有种豪门大院的庄严感。
陈清焰坐在一张小矮桌旁,和二伯小声交谈着。
“警方一直没有消息,打电话去问,就说在调查中,需要时间。”
二伯一口喝光杯中酒。
“堂哥平时有跟人结怨吗?”陈清焰捧着热茶慢慢喝着。
“这个你要问你大伯。”
陈清焰转头看向屋内。
大伯神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死去的堂哥,是大伯的长子。
“嫂子呢?”他又问。
二伯叹气,“报警后就带着依依走了,打电话关机,留下一封信。”
依依是堂哥的女儿。
“信上写了什么?”陈清焰沉默了一会后,问道。
“她说嫁给陈宏后一直做噩梦,还说我们家族的人肮脏,是短命鬼。”
二伯脸色有些难看。
陈清焰又喝了一口热茶,没有再说话。
他的堂哥叫做陈宏,表面上是个热情开朗、性格善良的男人,但只有他这种自幼跟着他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才知道,陈宏真实性格其实和表面相反,是个阴狠暴躁、极为自我的人,喜欢用自制的弹弓打各种小动物。
所以,陈清焰之前才会问堂哥有没有和谁结怨。
不过这种事,警方肯定也会调查,用不着他去操心。
由于堂哥的死法过于惨烈,这件事还被电视新闻专门报道过。
“爸,清焰。”
二伯的小儿子过来了。
“四哥。”陈清焰叫了一声。
陈晓峰坐到陈清焰旁边,开口就问:“陈宏尸体什么时候能送回来?”
二伯不满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陈清焰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我们回来是来干什么的?又不是葬礼,回老宅有什么意义?”陈晓峰发着牢骚。
“怎么,叫你回来委屈你了?”二伯语气严厉的训斥着。
“我是就事论事,我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陈清焰夹在这对父子中间,两只耳朵听着一声大过一声的争吵。
“我晕车,我去休息一下。”陈清焰抿着嘴站了起来,“你们继续。”
屋内有亲戚开始过来劝说。
陈家祖宅很大,有很多空房子,以前人口多,基本能住满,现在爷爷辈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