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仿佛被人用斧头劈开了似的。
冈布茨眼睛流露两道乌黑的血。
眉心处隐隐作痛。
他在极力的调整着呼吸。
身体,被压榨出更多力量,一把斩首大刀出现在他手中,冈布茨双臂膨胀,大刀上附上霜冻之力,化作一片银色刀光,把怪物的半个脑袋切碎了。
吁——
吸气与呼气发出清晰气流声,体内脏器传来颤鸣,冈布茨手上,又出现一把斩首大刀,他再次聚力,脱手激射。
嘶——
哈——
呼吸急促中带着莫名律动。
第三把......
第四把......
直到怪物身上插着密密麻麻十七把斩首大刀,那密密麻麻的恐怖眼睛,才被尽数摧毁,呼吸开始微弱下来。
“终于......死了。”
冈布茨缓缓睁开眼,眼前血红一片,他调整着呼吸,慢慢走到怪物面前,一把一把的拔出所有斩首大刀收了起来,然后,握紧骑士剑,猛地向下一切。
滋啦——
怪物头颅整个被剖开,露出一颗拳头大的诡异眼球。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所有魔因家族的人心里响起。
“还想蛊惑人?”
冈布茨冷笑一声,掌心聚集起一簇冰霜,抓起眼球正准备毁去,蓦地一愣。
【妖精之瞳】:一种罕见的,能够提升精神力的眼睛,它能让灵体寄宿,同时也是某些「精神药剂」的主要材料。
这是练功房给出了鉴定。
同时,他还发现自己的寿命,竟然增加了十五年。
从五十三岁,增加到了六十八岁。
这是不是说,诅咒被解除了?
冈布茨犹豫了下,还是把它收到乾坤袋里面。
然后,他大步走出城堡。
“你还能从我身上看到血线吗?”
他盯着安娜。
安娜认真观察了一会,摇头:“没有了,不止你身上没有血线了,他们身上也没有了。”
他们是指格德尼、维安以及莉娜。
“那它呢?”
冈布茨反身指着那个怪物。
“它在我眼睛里,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安娜回答。
冈布茨忽然看向维安,维安感觉身子一阵发冷,“冈布茨,我身上有什么糟糕的地方吗?”
冈布茨脸上神色不算满意,但也不太差:“诅咒解除了。”
他确实从维安、莉娜,以及父亲身上,感应到了蓬勃的生命力,但这种生命力与正常人相比,依然晦涩,就像一个半坏的水果,正在腐烂。
这么看来,诅咒的后遗症,还是没有解决。
或许后代不会再发生年满十八岁浑身血管爆裂而亡的危机,但他们这一代,他们的寿命,也因此大打折扣。
如果都和自己一样的话,那大家都增加了十五年左右的寿命。
这是诅咒解除后得到的反馈?
那么以前被剥夺的,永远都无法返还了么?
冈布茨对于这种源自血脉的诅咒,不甚了解。
这明显不是骑士能做到的,十有八九是巫师的能力。
这些后遗症,只能通过巫师的手段去弥补了。
......
魔因堡出现的怪物被杀死了。
尸体在大雪纷飞的雪天下被烧成灰烬。
冈布茨带着安娜检查了训练场,发现地底深处埋藏着一个神秘的仪式,他找来人手,对训练场进行了挖掘,震惊的发现这个仪式面积极其巨大,将整座魔因堡都覆盖了进去。
一圈圈的线条,图案,一串串晦涩、诡异的符文,就像涂鸦一样,几乎把整座魔因堡都画了一遍。
冈布茨拆开城墙,发现其内部也有类似的符文。
他们还找到了一具具干尸,全部都被放干了全身的血液,有的已经变成枯骨,就目前发现的已经有数百具之多。
触目惊心,看的众人心底发寒。
这个诅咒,在魔因堡建设之前,就开始布置了。
那些死去的干尸与枯骨,大部分都是曾经的工人。
那些建筑工人,全都在那个至今不知其姓名的女人的操控之中,最终可悲的死去。
而这一切,统统都是瞒着冈布茨的曾祖父奎恩进行的。
或许。
她并没有隐瞒他。
只是包括他这个领主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异常。
冈布茨无法想象,大费周章布下这样一个仪式,那个女人到底打算做什么?
她绝非想让魔因家族覆灭。
如果她想,魔因家族早在修利祖父那一代就死绝了,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甚至,魔因家族能生存至今,都是她设计好的。
她在豢养,在豢养魔因家族,所以需要魔因家族血脉延续,需要魔因家族世世代代被诅咒着,用无数年轻的族人血液,来达成她那无人知晓的目的。
冰湖掩盖下的深渊,不试着把水抽干,永远都不会知道深渊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格德尼召集人手,在城堡不远处建了一栋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