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吃的,或者小礼物。像是探望病人,又感觉像是探监。
每次来时间都不长,最长不过一小时,说没几句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这感觉,倒是有点小别胜新婚的味道,他来之前从来不打招呼,因此他每次来,对程旬旬来说便是惊喜,又惊又喜。
程旬旬是开心的,仿佛比周嘉树在的时候还要开心。今天是个阴天,天上乌云密布,看着好像要下雨了,她坐在茶室内,喝着花茶,腿间放着一本书,侧头看着窗外发呆。几分钟后,便抬手看了看腕表。
差不多到饭点了,心想着这个时间点总该是有点空的,便拿起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下,还未拨通,江如卉便走了进来。她听到动静,便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了一眼,见着江如卉,就将手机放在了一侧。
坐直了身子,微微一笑,礼貌的唤了一声‘嫂子’。
如今她不愿见着江如卉,更不愿见她主动找上门来,不用问也知道她来的目的。距离她上来过来找她到现在,应该有一个多星期了,程旬旬最近的记性忽好忽坏的。有些小细节的事儿,容易忘记,比如说这过日子。
她略有些混沌,不知是过了一个多星期,还是半月有余了。不过她倒是记得周衍卿是几时开始不回周宅的,也记得周衍卿统共回来看过她几回。再细细算来,似乎是半月有余了。
然,她却没什么感觉,韶华易逝,这句话不错。
江如卉今日穿了件深紫色的衣服,虽说江家落魄了,可她身上那股贵气倒是还在,看起来依旧高贵典雅,又不失风韵。周宅的女人各个都高雅,各个都气质出众,亦各个都风韵犹存。程旬旬见多了,便也不惊奇了,只觉得这是她们身上该有的东西,不过与生俱来罢了。
名门所出,若是没有这样的气质,那便是伪名门。
江如卉过来,弯身端坐在她的面前,目光在她腿间的书本上扫了一眼,浅浅一笑,说:“想学做生意啊?”
程旬旬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附身过去伸手探了一下茶壶的温度,便拿了一只干净的茶盏,倒了杯茶给她,亲自递了过去,笑说:“闲着没事胡乱看看罢了,做生意,哪儿是想学就能学得会的。”
江如卉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一下,眉梢轻轻一挑,点了点头,说:“想不到你才学了几天,这泡茶的手艺倒是进步了很多,都快比过清嫂的手艺了。这日后老太太的茶,该由你来泡了,谁都知道老太太喜欢喝茶,更喜欢茶艺精通的女子。你也是学在点子上了,不过说来说去也是旬旬聪慧过人,换成别个人,短短几日,哪儿会有这般手艺。”
江如卉这话听起来平平无奇,似是还有点讨好了意思,实则是满嘴的讽刺,程旬旬一听便知。她怎会这般好心的夸奖,不过是另一种讽刺罢了。
“大嫂您弄错了,这茶不是我泡的,是清嫂给我泡的。我这人一直都笨手笨脚的,就这么几天,怎么可能到达这个程度。老太太也喝过一次,半分也没给我面子,直接把茶吐了回去。又让我重泡一次,她在一旁看着。”程旬旬抿着唇笑,目光澄澈,抬眸看了江如卉一眼,笑说:“你猜怎么着?”
江如卉当然没兴趣,听她这些个小事儿,更是见不得她现在春风得意的模样,这脸上虽挂着笑,可这心里是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撕破她这一张嫩生生,又天真无害,专门勾引男人的脸。
只是当下她只能忍着,为了家里的事儿,这点小事儿,还是能忍的。要怪就怪周嘉遇不够争气,唐未晞到现在对他还是无动于衷的,若是能让唐未晞倾心于周嘉遇,她现在何须要看这程旬旬的脸?
到时候定将这程旬旬还有周衍卿一并铲除了!也算是泄了她心头的恨,替嘉树报仇!
可她的两个儿子偏偏都跟她对着干,一个被程旬旬迷惑也就算了,毕竟周嘉树生病的时候,程旬旬对他还是很体贴的,很照顾的,也不得不承认程旬旬给周嘉树带去了不少欢乐,在他的有生之年。
只是这周嘉遇怎么也就挂心于这丫头了呢!想到这里,她心里就难受,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那隐忍着的厌恶,此刻已经藏不住了,均暴露在了她的眼睛里。
程旬旬看见了,当做没看见。也不等她回答了,自顾自的说:“老太太说我的卖相,简直侮辱了茶艺两个字,让我别学了。”
她一边说一边笑,笑完了,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看向江如卉,说:“大嫂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想问关于主题公园的事儿?”
江如卉干干一笑,被她这么一说,这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尴尬了起来,竟是在这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面前出了洋相,自然是觉得没脸。她轻咳了一声,稳定了情绪,那温良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本意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老太太不是怕你在这宅子里闷吗?就想着过来跟你聊聊天,解解闷。你养胎,我养病,都是闲着没事儿干的。老太太跟容萍这几天都忙着基金会的事儿,估摸这也没时间管你,沈桦不住在周宅内,过来一趟也不便,这就只剩下我了。”
程旬旬笑着点头,“谢谢大嫂不计前嫌,还愿意过来陪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