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炳成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茶楼,不解的问。
“信之,为何拉着我悄悄的下来。可是怕那辜灵川发现贤弟也在场,继而为他的狂妄感到无地自容?”
张哲一摇折扇,脸色有些阴郁。
他一时也不解释,只带着几人找到了存放的马车,登车直往回走。
直到马车被四七驾着出了城门,张哲这才面色沉重的向霍炳成解释起来。
“济源兄心思纯净,却没从他们的话里听出许多事来。”
霍炳成把那五爷与辜灵川的对话细想了一遍,最终摇摇头。
“不过就是辜灵川这小子不知借了包家许多钱做什么,今日又借了五百贯要押自己的中举元。我看他是疯了!”
张哲轻轻回了他一句。
“以兄所知,这辜灵川可是疯魔之人?”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越发疑惑了。这个辜灵川心思最是缜密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押自己中举元?”
张哲看了一眼霍炳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猜测。
他担心已经押上了自己所有银钱、甚至将自己和玉心未来也一同押上的霍炳成,在知道他的猜测后会闹出大事来。
张哲心里想着,就算最后他的猜测成真,届时了不起借给霍炳成的赎身钱也不用他还了。只要能上京参加会试,完成皇帝的嘱咐,他就算完成了任务。没必要四处树敌。
举元于他,实在是无关紧要。
马车来到山口,四七忽然大大的“咦”了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
张哲与霍炳成都掀起帘子,看向了车外。
只见一个发髻散乱的妙龄女子,正毫无形象的坐在路边石头上死命的喘气。只看那身衣服和首饰,就知道这个女子的出身不低。
不过奇怪的是,一般这种人家的姑娘出门,身边哪里能连个丫鬟婆子都不带。这位出身不俗的姑娘,还大大咧咧的坐在路边,不说幕篱,连块纱巾都没戴。
而再看女子的那张脸,哦~~~!
难怪四七会拉住马车,这不是许久不见的林芙娘又是谁?、
“哟,林老三!你今日打扮得这般美艳,坐在路边,莫非要做劫道的买卖?”
张哲也跟着打趣她。
“原来是云中鹤林三爷,有什么好买卖,不如介绍我们兄弟也参一股?想某血手书生的威名,分润个四五成应该不是问题吧!”
林芙娘是自己逃出来的,一双绣花鞋委实不适合走路。
她争着命跑到了山口,已经是彻底跑不动了,正在诚惶诚恐害怕被她爹派人抓回去的时候,却见到了两位“挚友”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林芙娘顿时嚎啕大哭。
张霍二人几时见过林芙娘这般样子?一时都傻了眼。
这难道是个假的“林公子”?还打扮得如此美艳,委实不像她的人设啊!
林芙娘一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听那张信之恶狠狠的说话。
“这个小娘子,怕不是林老三家走失的妹妹。我等且劫了她,可好好敲诈那林老三一笔银钱!左右,与我将这肉票拿下!”
这自然是说笑的话,可林芙娘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几个人看傻了眼。
“肉票”林芙娘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边哭边自己爬上了马车,还夺过四七的鞭子,就给了马屁股一鞭子。
那马撒欢拉着车往山上跑去。
一身女装的林芙娘毫不客气的从马车里找到了一个水囊,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
霍炳成满脸怀疑的看着她。
“莫不是你方才用这一身女装,混到哪个要命的地方,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案,落跑的时候却忘记了给自己准备一匹马或是一双靴子?”
“呵呵呵呵,”再见老友,张哲也笑得开心,“想想她的匪号,云中鹤!还能干出什么样的大案来。看看,她这一身见客的衣服,莫不是混到哪家的后院去了?也不知哪家的姑娘,又遭了她的毒手!”
“什么哪家姑娘?我有那么好的运气么!”她如今委屈的厉害,“是朋友的,却不要说什么风凉话了,快与我出个正经主意才是!哪里是什么姑娘要糟我的毒手,却是我差点糟了我爹的毒手。他竟要我嫁人!”
霍炳成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张哲则靠着车厢低头猛笑。
“恭喜”两个字就在他们两个的嘴里含苞待放。
“你们还笑,”林芙娘狠狠的给了两人一人一脚,“我爹竟要给嫁给一个好南风的家伙!还是他之前的对头,我都想死了去。”
我去,这么劲爆!
张哲心道:好家伙,南阳这地方邪门啊,怎么到处都有“兔爷”这种亚物种出没?
霍炳成则疑惑了,他大概是比较熟悉林芙娘他爹风格的人。
“令尊缘何会有这样的举措,不知那边又是哪家人?”
林芙娘红着眼睛,把她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真个还让霍炳成与张哲吃了一惊。
他们也没想到,居然是之前被张哲扇过耳光的包楠志,竟看上了男装丽人林芙娘,还指明非她不娶。
这林、包两家本来是不对付的,可包家张口就愿意为林朗再次募款出资三万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