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看上了陆家那份买状?那陆家这次事败,我听说就是在这买状上出了事。”
季唯长摇摇头,低头抿了一口茶:“你只管说说陆家,后续我自然会把事说清楚。”
袁检年想了想:“陆家祖上不过是一个小吏,本朝太祖南征江陵的时候,陆家主动以为内应。听说当时为了袭取江潮门引朝廷军马入城,陆家四房男丁死得就剩旁支两人。太祖念其功,赏了田地和房舍,剩下两个也各赏了一个符宝郎。两人中只有一人传下了后代,还是代代单传。到了先帝时,陆家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子。地不过五顷,店面不过两间,只剩一套大宅还有些看头。不过,前年当今六十六圣寿时,念及太祖爷开国不易,便下了恩旨,开国功勋后代都得了赏赐。这顾家竟也好运的沾了边,得了一份御中的买状。御赐顾家在江陵右市舶司,每年一百件番货的买额。可能是这顾家福气太薄,竟受不住这圣恩。”
有不熟悉顾家的就好奇问:“这等好事,还禁受不住?”
袁检年脸上毫无一点同情之色,只当说的不是自己家的亲戚:“这一代顾家两兄弟,只当家的顾知恤膝下有两个儿子,一嫡一庶。顾知恤的兄弟顾知明倒死得早。就在恩旨到了江陵才两月,顾知恤的庶子就一病而去。今年六月的时候,那顾知恤第一次用这买状就出了事,将整个顾家都败了去。办事的嫡子顾修吞金自杀,他自个吐了半个月血,在八月底也去了。整个顾家如今就剩下一个老太太和四个姑娘,男人竟死光了。我听说,还欠了一屁股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