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地区不小于中原,北部抵抗瓦羌人的战争已经进行了近一年之久。
沦陷在瓦羌人铁蹄下的小国有十一个之多,但是安慕数十万联军依然在依托城堡抗击着瓦羌人。
瓦羌人的营地连绵数十里,战马潇潇,人声鼎沸。
居中而立的赤红大帐正是雄鹰汗的王帐,而此刻王帐前的卫士们则显得有些进退两难。
有个中原男人拿着把切肉的小刀要进入王帐面见味道的雄鹰汗。
其实雄鹰汗不是不想见这个中原男人,而是雄鹰汗早就交代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再往后拖一拖。
这个男人就是来自中原腹地郑国的使者,霍炳成。
切肉的小刀被他自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拉开了一条手指长的血痕,鲜血将他的胸襟都浸湿了,但霍炳成的左手依旧高高的举着自己的出使旌节。
“大汗一再拖延不肯见我,这是身为使臣最大的耻辱!这不是大汗对大郑的怠慢,而是对我本人的不满,既然如此我便在此血溅三步,好让大郑另外派一位能得到大汗接见的使臣来!”
雄鹰汗身边的侍卫长面对霍炳成手里的小刀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四分敬佩。
大汗不想这个时候见大郑的使臣,就是为了想拖到瓦羌在安慕地区获得全胜,那时与大郑的谈判才是对瓦羌最有利的。
“霍大人,”侍卫长操着别扭的中原话,指了指霍炳成脖子上的小刀,“还请不要这样,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与安慕人的战争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大汗每日哪里有空闲去理会东方的事,所以还请你再等待一段时间,我们大汗一定会接见你的。”
“我来这里,是为了两家结盟之事,但是我刚刚收到了从中原传来的消息。两家结盟之事,怕是有些变故,我急需立即东返,前往北卑人的地盘去拜见星空汗,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想交割了国书之后,马上去办另一个差事。还请侍卫长务必向大汗转达我的意思,霍某今日只是想交割国书而已,大汗答应不答应本国的请求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侍卫长听了霍炳成的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中原人不是来求助他们瓦羌的么,怎么又不想求了,还要去拜见那个星空汗?
“尊使稍等,我去问问大汗再说。”
侍卫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即转头就进入了王帐。
“奇怪!”雄鹰汗博尔德烈-忽登听了侍卫长的传话,也感到奇怪,他顿时好奇在东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汗,不妨见见他,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是博尔德烈忽登的弟弟佬萨里,“要是他还是说结盟的事,咱们就拿与安慕人的战事再拖着他就是了。”
博尔德烈忽登点点头。
“你去让他进来!”
侍卫长来到帐外,笑眯眯的叫人给霍炳成包扎脖子。
“大汗有请使者。”
霍炳成手持旌节,脖子上缠着带血的白布,大步走进了王帐。
帐中除了雄鹰汗之外,他的几个弟弟和儿子都在帐中,看到霍炳成的脖子和染红的胸襟,眼神中都少了往日的几分轻挑。
“大郑使臣霍炳成见过瓦羌人之主哈托撒休弥大汗。”
“尊使也太急了,不知是东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尊使急到了这个份上?”
霍炳成心中早有成算,听到雄鹰汗问他,便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口气。
“不敢隐瞒大汗,我们大郑与北卑人的战事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外臣收到了消息,这就要马上东返去星空汗处去求和。所以请大汗收下国书,给外臣一个凭证,让外臣好赶往东方草原。”
“呵呵呵呵,”佬萨里皮笑肉不笑的问,“难道贵国就派不出另外一位使臣去拜见帖术罕(星空汗)了么?非要万里迢迢的让你去办。”
霍炳成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敢瞒各位贵人,我大郑在与北卑人的决战中,因为吾皇的一个弟弟临阵倒戈,导致我大郑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万兵马。而造反的这位王爷已经带兵封锁了黄河一线,正在向我国的都城进攻。前往星空汗处求和的道路已经被这位反王悉数阻拦,朝廷只能派人到这里来通知我从贵部的地域直接前往星空汗的王庭。”
“你说什么?!”雄鹰汗猛然扔下了酒杯,“郑国一战就把所有主力都打光了?!”
霍炳成脸上的悲痛之色根本不用掩饰。
“河东郡王勾连星空汗造反,我国都城危在旦夕。陈国已经投降北卑,我国北部燕北道、云右道、海东道已然全部沦陷于北卑人之手。就是代国和卫国也是旦不保夕,为了保住我朝正统,故而本国只有立即向星空汗求和,以阻拦反王的进攻,还请大汗体谅!”
听到北卑人占据陈国和大郑北部三道的消息,大帐里所有的瓦羌人贵族全部轰然起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紧张的表情。
“你敢骗我!?”雄鹰汗也站了起来,满眼杀气腾腾的看着霍炳成。
“外臣不敢,大汗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