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都大大的建起来,要人手就去找雷叔,要钱财就去找月昭支领。万事都要以一个秘字为先,可记下了?”
小赵平是第一次被张哲单独委任事务,而且还是如此机密的事情。他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急忙应下,主人却是越来越看重他了。在应允张哲的同时,小赵平也在暗暗发誓,迟早有一日,他也要成为主家的世仆,与那可恶的张三七争个高下。
张哲一边忙着造纸坊的事,另一边则忙着责成各县县丞开始为可能到来的旱灾做准备,吴国的那些人被他扔在了一边。
昭阳各县包括薛雄军中都开始建设粮仓,张哲这几日批复同意兴建的蓄水工程就有二十多处,就在开春前的这一点缝隙时间里,一张张征发徭役公文贴满了全郡上下。
修渠挖沟还要修整堤坝,因为张哲也担心这等反常的天气下,若不是大旱便是大涝,从方家抄来的十万贯财货几日间就或批或抵了出去。
就连张哲答应宴请吴国人的正月十五正宴,他也只是露了个面就匆匆离开。
花钱一时爽,到了正月十八,从方家抄来的钱财都抵扣干净了,他又把目光盯上了吴国人手里的那“四百万贯”!
“大约之前是故意晾着我们,”一身家常服饰的石乔将张哲派人送来的帖子递给了一旁的唐博,“这倒是让其余几家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本官强行压着,他们只怕会自己给那张信之送上门去。”
“张信之这是沉不住气了,”唐博看了帖子后轻轻一笑,“他这些日子修沟整坝,全郡征发了一两万民夫,怕是手里从方家抄来的钱财已经尽了,这就想到我们手里的那四百万。”
“广焉如何看?”
“大人不如就此病上一回,”唐博敲击着手掌,“帖子里说的是春日诗会,大人有病不去很是正常。咱们自己带着医师,也不怕郑人拆穿。只要大人不出现,那四百万贯的事别人根本无法与郑人接洽。若是那张信之发怒直问,咱们便抱怨之前被其冷落便是。”
石乔摇头苦笑一声:“好吧,且闭门不出一段时日,广焉可不许抛下某一个人闷居,每日手谈几盘是不能少的!”
对于这个要求,唐博自无不可,他本就是爱棋之人。
“可惜啊,素闻张信之与宋某人那一盘临刑鬼神局,道尽纵横妙处。那棋谱咱们也钻研了无数次,若是真能与之对弈一局,如此才是棋人幸事。总比隔空打谱强去多少?”
“广焉之愿,与某相同,待到事务交接清楚,少不得要向张信之讨教一二!”
可唐博却对石乔摇头:“我们是定要坏了张信之的盘算的,届时他还肯与我们对弈才怪?”
石乔皱眉半天,最后自我安慰:“届时或可激将之?”
“呵呵,那可是张信之,不是愚蠢之辈!”唐博失笑间,提笔就为石乔写好了推辞出席的回帖,“这一次,还请大人病到月末才是。”
“广焉!”
“嗯,大人还有何吩咐?”
“且将张信之亲笔所书的帖子从汝的袖中拿出来,这封帖子可是写给石某的。”
“哈哈哈啊哈,大人见笑了。博不过是想认真看看这张信之字里行间的用意,哪里就会昧了这帖子去?”
“你我至交,石某还不知道你?便是信你有千万种,这名家书法定然不在互信之内!好贼子,休走~!”
“病了?”张哲看都没看石乔的回帖,“也罢,总不能盼着敌人都是蠢货。不过,你们便不要怪本官日后的手段太过了。”
二月初十,各县纷纷停止了徭役,春耕开始了。各县报上来的情况都不太妙,因为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晴朗,各地沟渠河流都见了底。
为了春耕,所有农户的男女老少都一起上阵挑水,所有的官奴婢也被发动了起来,河边溪旁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这已经是第三次争水械斗了,伤了有十多个人,”吴怀匆匆找来,各地的刑事案件突然多发,让他有些焦头烂额,“各县牢中这几日都押了不少人,下官手头人手太少,请大人借些人与我!”
“本官那里有人给你?”张哲直接写了一道手令给他,“你把府衙、学衙各衙门闲着的吏目都召集起来,派到各乡各村去,不要他们断案,只要他们四下征集修建粮仓的材料,声势越大越好。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郡中县里都在准备屯粮!”
吴怀拿到手令就笑了:“大人这是曹丞相望梅止渴的故智,如此也好,先把人心稳定下来再说。”
二月十三这日,终于有三十多艘小型货船靠上了秀山的码头。船上全是各种废纸和劣纸,这不是郡中官吏们买来的,而且张哲的老朋友程度从各处纸商那里调来的。
款项还可以按季度支付!
收到程度的来信之后,张哲也是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下。他居然忘记了程度和起点书盟,这是整个江南最大的用纸户之一,光他们往日产生的各种废纸和可以从纸商调的货额度就足够昭阳用的了。
伴随着好消息来的却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