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基本工资就相当于外面的三到七倍,还不包括各种业绩提成;”
“以及,他们受伤和加班都有补贴,也同样为兽人们购入了保险——毕竟有的客人反抗的很激烈;生命险方面的唯一区别,即使兽人们的记忆只是每天上下班各备份一次而已,不能实时同步而已。”
金棉听着,耳朵立起许多次,又无奈垂下。
良骨伶摊手:“反正小伶无论是在服务质量,还是员工待遇的方面,都没发现明显瑕疵;或许是我学艺不精,如有缺失,还请客官您不吝赐教。”
这话有些带刺,刺着金棉,也刺着良骨伶自己。
狩猎游戏为贵人所爱,这些市场庞大又广受青睐的游戏细细拆分,总是无比与法律耦合,难道是规则已经为其改变了形状?
那自己一套一套为这游戏辩护,不是显得尤为多余和可笑?
律师抿嘴,悄悄回头,目光扫过饶有兴致听着一切的左吴,最终停在了金棉身上。
是不是该和兽人小姐道个歉?
可道歉的话该说些什么?只是说说连自己都没想通的问题?又或者按照自己的专业知识,去帮兽人小姐分析一下这里面可能有的法律漏洞?
好像更可笑了。
金棉的脚步了无声息,却再无平日的昂扬,良骨伶觉得这和当下的自己如此相像——
仅仅在几天前,自己还是个因为掌握着诸多法条以及和裁判长良好关系,从而昂首挺胸的律师,坚信世间的一切不平都能在联盟得到公正裁决。
现在却只像一条丧家之犬,只是丢失的东西是信念,比失去了“家”还要严重。
离到达深层的入口只有几步。
良骨伶空荡荡的胸腔中忽然涌现一股冲动,无论什么,和金棉说说就好;哪怕是无聊到对方甚至不会回应的牢骚,又或者诋毁联盟法条的玩笑。
这里是压缩空间中的高维通道,讯号传输出去要几十上百年;连光都为此慢下了脚步,自己为什么不能暂时卸下身为律师的烦恼?
无论什么,说说就好。
可惜。
决心的到来就晚了堪堪一步。
在空间的摇曳中,在良骨伶自己的带领下。
一行人进入了拍卖会深层。
才成为骨人少女的良骨伶又悄然戴上了自己身为律师,却已经有些不合脸型的微笑面具。
……
艾山山可不是个高雅的人。
相反,她是个懒姑娘,对除了自己所收藏造物之外的任何东西,都只会进行最低限度的打扫。
和左吴随性布置的小窝若没有列维娜身为女仆的默默付出,恐怕早就连脚都站不下。
以及其人生的大部分时间,要么是在机驭团宛如象牙塔的环境中度过,要么是在死寂星球当个执法者混日子。
从而,她对所谓的“高雅”一点概念也没有,唯一的认识就是那些千年前的老电影,还总搞不清那画面中那些是优雅的宫殿,那些是淳朴的乡村。
很简单的道理,比如拿破仑时代曾将铝器当做超越金银器物的高雅玩意儿,就是生产力跟不上而已;千年之前的宫殿和茅厕在当下的眼光中确实没什么分别。
可即便如此。
海妖在步入这深层时。
“优雅”二字便自动于她的脑海中缓缓浮现。
海妖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左吴,你觉得这里的气氛怎么样?”
左吴歪头观察了一会儿:“很雅致。”
“你也这么觉得!”
“有什么奇怪的?”
艾山山龇牙敲了下左吴的头,眼睛巡视,目光留在远方一个正坐着的背影身上。
看了那个背影数秒钟,海妖才继续:
“很简单,文化不同,对‘雅致’的标准也不一样;这和审美观以及道德观之类差不多,就像……”
良骨伶自觉往前,直直朝那个背影走去。
海妖放缓步伐,继续和左吴咬耳朵:
“就像我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你下载下来给我穿的一些服装胶囊,我觉得丑的不行,可你就是觉得很好看!”
左吴讪笑:“你不还是穿了。”
“少来,那还不是为了……呸呸呸,这事待会儿再说,”艾山山龇起满口尖牙:
“我想说让所有人都同时感受到优雅,光凭周围装修的气氛,就几乎是不可能的,肯定用了什么盘外招!”
左吴点头。
就像这里作出的裁决所施以的影响力,偏偏能让所有人感到信服一样。
周围这充斥着让所有人认同的优雅气氛,确实诡谲了一些。
毕竟这所谓深层,其实用最平实的语言来形容,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厅;面积约莫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田径赛场,可比外面动不动就看不到头的展厅要小太多。
以及,除了那高出地面一截的讲台,其余的陈设就是一排排座椅,根本没有多余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