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禅机进入红叶学院,就不止一次听老师们念叨——草莽出英雄,深山大泽、必隐龙蛇,高手在民间等等,虽然他自己也这么说过,但更倾向于这是勉励学生们戒骄戒躁的训导,一个超凡者如果拥有很强的实力,真的能完全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么?像于娜其实也不能算完全的隐姓埋名,至于其他人,也许有,但能让他遇到的机率肯定很小。
然而,今天在这间木屋里遇到的这位“少女”,却令他有莫测高深之感,她太过普通,又太过不普通,从头到脚都充满着神秘色彩。
这间木屋的窗户也都挂着棉帘,阻止灯光外泄,可能只有外面阳光明媚、室内不用开灯的日子才会摘下,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有恰好路过的人打扰。
过了一会儿,她从厨房里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里装着热茶和点心,点心似乎是手制的,蓬松喷香的表面点缀着大粒的碎果仁和碎巧克力,这样的组合很适合冬日的下午茶。
不过,她把茶点放到江禅机面前的茶几上时,竟然用的是日式的跪式服务,跪在地上奉上茶点,而这令他更不自在,连点心都仿佛不香了。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客气……”他干笑道。
“大人您不用在意,这是我应该做的,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照办。”她像个女仆一样拿着托盘恭敬侍立,“还有,您可以说您熟悉的任何语言,我能应付得来。”
“那太好了……要不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别这么站着了,这是你的家啊,说实话你这样让我如坐针毡……”
他试着换回熟悉的中文,她表面谦卑,口气倒是挺大,任何语言都行吗?
她在他对面坐下,像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双目微垂。
江禅机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她真的看起来非常年轻,以普通人为标准,可能最多十五六岁吧,不过她并非俄国本地常见的斯拉夫人种,她的皮肤没有那么白,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混血,皮肤颜色稍深,头发是黑色但在灯光下也有些泛棕,眼睛也是棕色,有些像是南欧那边的地中海人种,江禅机在校园也算是见过不少外国留学生了,多少有一些发言权,总之她的相貌特征可以说是放在欧、美、北非、大部分亚洲地区都可以伪装成当地人和外国人混血通婚后代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撒旦,主要是怕它别把人家的屋子给点着了,不过它显然也对她兴趣浓厚,好奇程度并不在他之下,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它捣乱。
“呃……我现在满脑子问号,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你几个问题?”他问道。
她表情波澜不惊,“您尽管提问,我知无不言。”
她中文很地道,光听声音的话,根本听不出她的母语并非汉语。
江禅机有太多问题想问,稍微理了理头绪,再次问道:“你真的……认识耶稣?我可不是说在电影里认识或者在里认识,更不是什么神交已久或者是重名什么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如果您指的是两千年前那个耶稣,我认识,我曾经追随他不短的一段时间。”她流畅地回答。
“我想起来了!”撒旦低沉地说道,“问问她的名字,她是不是叫玛利亚?”
江禅机表情扭曲,在心里说道:“啥?耶稣母亲那个玛利亚?”
“蠢货!你是不是只知道这么一个玛利亚?除了耶稣那个X女母亲之外,圣经里一共出现过五个玛利亚,真不明白你这样的蠢货怎么会是……”撒旦粗鲁地吼道。
“是啥?”
“是个蠢货!”
江禅机觉得它应该是临时改口了,但这不重要,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关键是它对圣经还挺了解的,这就是所谓的——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他说道。
“我有过很多名字,您可以随便怎么称呼我,您选定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她说,语气简直谦卑到了尘土里。
“咳!这个……那啥……它说你叫玛利亚?”他指了指撒旦,自己不背这个锅。
“是的,在追随耶稣的期间,我是使用的这个名字,后世一般称我为抹大拉的玛利亚,只是后世的传闻多为以讹传讹的不实之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快速抬眼看了一眼江禅机的表情,然后又迅速垂下。
江禅机没什么表情,因为他对圣经的典故所知甚少,但如果是凯瑟琳姐妹在场,估计早就惊叫出声了,因为这是一个相当有份量的人物。
“啥不实之语?我没看过圣经——除非随手翻几页也算看。”
他坦诚道,不知道她听了这个回答会不会生气,因为他觉得,她既然是耶稣的追随者,那么也应该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这个逻辑没问题吧?不过说起来……他没在室内看到十字架之类的东西,如果是信徒的话,为什么没摆着十字架呢?
她的表情同样很平静,“后世有诸多传言,有的说我是X女,有的说我是未被正史记载的耶稣门徒,几年前还有一部盛行一时的《达芬奇密码》说我是耶稣的妻子,甚至为耶稣怀孕并生下一个女儿……这些传言全都是无稽之谈,后者编造这些都是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