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论他们曾经受过怎样的损失,不论他们曾经遭遇过怎样的逼迫,甚至丧失了暂时的生命,他们终必得到充分的报赏。他们也要见他的面,他的名字必写在他们的额上。”
说着,她掏出一个小瓶子,用瓶子里的水沾湿了手指,在拉斐的眉心划了一道湿漉漉的十字架。
拉斐也不可能澄清她是婆罗门教的信徒,对天主教不感冒,另外院牧长说的是古英语,连江禅机都听不太懂,更何况神智浑浑噩噩的拉斐。
听不懂归听不懂,但院牧长的行动大概已经表明,她放了拉斐一条生路,毕竟在天主教里,“救赎”是很重要的,拉斐并没有伤害过无辜者,有救赎的可能,就像战场上那些投降的士兵并没有被光之天使斩尽杀绝一样。
总算把这件事应付过去了,江禅机紧张到差点儿虚脱。
回到乘客舱,院牧长落座之后说道:“距离降落还有一段时间,不妨借此机会给我详细讲一下关于对撞机的事,信件长度所限,你们学院长没有说得很详细。”
“好的。”
江禅机拘谨地坐在她对面,屁股只敢放一半在椅子上。
他把他知道的,关于学校对源能子的研究所付出的努力以及遇到的障碍简单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小心地问道:“院牧长女士,您可是担心实验会伤害到米雪?”
院牧长稍加沉吟,显然江禅机至少说中了一部分她起初打算婉拒的原因。
光之天使米雪不仅是她从小的玩伴、唯一的朋友,还与她的信仰息息相关,对她而言,米雪是人也是天使,她当然会担心米雪会不会在实验中受到伤害。
“我确实有此担心,但我相信学院长肯定会妥善安排,不至于米雪遭受意外之创。”她坦然说道,“我承认,学院长在信中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她对知识的渴望令我深受感染,也许这是神在指引着我。”
她侧头看向舷窗外的米雪。
米雪没有在飞行,而是……坐在一侧的机翼上,任迎面而来的狂风如何凶猛,她自巍然不动,如坐在礁石上凭海临风,说不尽的潇洒。
她的羽翼、头发都在狂风中猎猎飘飞,十字剑横于腿上,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概。
机长和空姐们在起飞后看到光之天使落在机翼上,全都吓傻了,空姐更是差点儿把一杯滚烫的咖啡浇到江禅机裤裆里。
这也难怪,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超凡者第一次见到光之天使,有几个不呆若木鸡的?只要他们别以为是外星人入侵就好。
乘务组训练有素、有备而来,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短暂的慌乱之后,就装作没看见。
虽然光之天使是坐在机翼上,但她可以透过舷窗解读江禅机他们的唇语,除非是她发射的光线被机舱舱壁挡住。
她在想什么呢?她是否在纳闷明明要去东方,为什么却在往西北飞行?院牧长决定去东方的时候是否有跟她商量过?
光之天使与院牧长之间的交流方式太过神秘,外人很难明白,但江禅机有些担心,会不会所有决定都是院牧长独断专行做出来的,并且自己脑补了光之天使的意见?
所谓幻想中的朋友,是小孩子给不存在的朋友塑造出一个虚拟的性格,相当于设定了一个具有底层逻辑的AI,然后这个AI在底层逻辑的驱动下行事与对话,做的事和说的话并不是小孩子自己想出来的,因此小孩子觉得虚拟朋友无比真实,但如果这个AI来到现实里,与小孩子的思想脱离了联系,就像是斩断了脐带,AI的性格不会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而改变么?而在小孩子心里,逻辑还是那个逻辑,AI还是那个AI,但这时候他脑补出来的行事与对话可能就会产生与现实的偏差。
如果是这样的话……光之天使恐怕一直在单方面地忍耐院牧长的指使与安排。
但即使是这样,也绝对不是院牧长的错,她的精神世界有一部分存在偏执与畸变,正是这份根深蒂固的偏执与畸变造就了光之天使,她自己是不会察觉到异常的……不,如果她察觉到异常反而会出问题,因为她就会开始自我怀疑,甚至动摇光之天使存在的基础,因为光之天使正是由于她的坚信而诞生于世界上。
好像有某个伟人说过,这个世界是由疯子和偏执狂决定的,真是一点儿不假。
总之,太多的疑问,只能等光之天使与付苏建立连接之后,才可以得到部分解答……前提是这么离谱的连接可以被建立。
院牧长微笑地注视着光之天使,意有所指地说道:
“在那将要到来的世界里,耶和华会指引受到救赎的我们。我们伴耶和华于水边同行,他将我们揭示大自然的奥秘。我们终将明白是一双全能的手托举着世界,令其运转如常。我们会看到那位全能的艺术家在乡村繁花的色彩上显示的艺能,学习那位支配着每道光线的仁慈天父的旨意,此后圣天使与受到救赎的我们,借报恩的诗歌,赞美耶和华对世界的无上慈爱。”
“在那里,学者将有浩如烟海的历史足资研究,罪恶之源、虚伪愚行、遭遇异端却颠簸不破的真理——这一切的历史终将显明。令能见与不能见的世界隔绝开的帘幕被掀起之后,诸多妙法必将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