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江禅机纳闷地盯着33号。
“要你管!”
33号狠狠地咬着下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在房门旁边,33号后背紧贴着走廊的墙壁,两臂左右平伸,各拎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头顶上还顶着第三个装满水的水桶,像是在表演杂技。
每个铁皮桶连桶带水可能有10公斤左右,本来就够沉了,关键她的胳膊是左右平伸的,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非常费力。
33号的胳膊已经在不住地颤抖,脖子则极为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一扭动就导致脑袋顶着的第三桶水倾倒,把自己浇个落汤鸡。
江禅机不知道她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纯凭一股意志咬牙坚持着……他寻思认识33号这么久了,没想到她竟然有自虐倾向?
“别管她。”
换上了一副普通面孔的22号说道:“她是因为违抗宗主大人的命令而正在接受惩罚。”
“哦……”
江禅机恍然,忍者学院的规矩严苛,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有鲜明界限,不论以任何理由,哪怕是看起来非常正当的理由,也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更何况那是直接来自宗主的命令——宗主让她走,她不走,这就是抗命。
你有不同意见可以申请提出,上级让你讲你再讲,抗命是绝对不行。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嘴,硬要干涉的话,说不定会给33号引来更重的惩罚,再说现在这种程度的惩罚虽然辛苦,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33号是受惩罚者,22号是监督,防止33号偷懒耍滑,之前千央想帮33号托一会儿水桶,就被22号阻止了,就算22号不阻止,33号也会拒绝,她在抗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面临惩罚。
“时间到了,今天的惩罚到此为止。”22号看了看时间,宣布道,“自己把水桶放下,如果洒出来就重来。”
33号咬着牙,身体贴着墙壁慢慢蹲下,直到左右手的水桶平稳地着地,然后才努力抬起酸痛得直哆嗦的双手,取下了头顶的水桶。
三个水桶都放到地上,33号这才像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全身都是汗,差点儿虚脱了。
千央和小穗想扶起33号,但33号摆手拒绝,倔强地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我冲个澡。”33号低声申请道。
“给你10分钟。”22号说道。
33号点头,返回自己的房间。
并不是说出租公寓楼突然给每个房间加装了淋浴,房东大婶才没那么大方,因为这里不是出租公寓,而是一栋学生宿舍。
江禅机他们被直升机带离洼地之后,被放到远离洼地的一处安全地点,又由学校开来一辆大巴,将他们全都拉回学校。
他们回到学校里,没有允许返回各自在校外的住处,也没有被允许跟其他学生接触,大巴直接驶入校内,半强迫地让他们住在学生宿舍里。
江禅机本来比看到“通道”里的巨兽还要紧张,结果发现这栋学生宿舍楼是空的,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一名学生,学校专门找了一栋空宿舍楼让他们住,简直像是隔绝一样。
宿舍楼里的房间很多,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房间,愿意自己住也可以,愿意跟别人两人一间也可以,江禅机以自己单独睡惯了、跟别人一个房间会失眠为借口单独住了最高层最角落的一间宿舍,其他人大多懒得爬楼,通常选择低层。
33号、22号、蕾拉、路易莎和凯瑟琳不受红叶学院管辖,拥有较多的自由,可以保留自己的手机,江禅机他们连手机都得交上去,不过反正他没手机。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们连早饭都是被学生食堂送到一楼大堂里吃的。
昨天离开之后,后续的其他情况他们就一概不知了,网上也没有任何异常,学校更是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肯定是天性的好奇,毕竟新世界的大门刚刚打开一条门缝,而另一方面,学校不告诉他们这些肯定有学校的理由,他们被隔绝在这里就说明他们知道得太多了……接下来学校会如何处置他们,恐怕校方也很头疼。
宿舍楼门口只有一位老师负责管理他们,但没人敢擅自跑到楼外,江禅机向这位老师询问李慕勤的安危,但这位老师是一问三不知,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吃完早饭,这位老师传达给他们一条消息,让他们准备一下,半小时后集体跟着她外出,于是江禅机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33号正在受到惩罚。
宗主没在这栋楼里,应该是在校医院接受治疗,她没有受伤,只是体力极度虚弱,这种情况路惟静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她慢慢调养身体。
15号像连体婴似的站在22号身边,不知情的人看过去,可能以为她们是要好的姐妹,因为22号一直在拉着15号的肘部。
15号的双刀和其他暗器都被收走,双手被绑起来,而且每只手还套着一副那种严寒冬天戴的连指厚手套,就是大拇指和其他四指分开的那种,这样她就没办法打响指了。
15号和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