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从安原地起身,目光如炬看着太子和宁昂他们。
大家都没料到,一向安静的元从安竟也有这么语出惊人的一天。元从安的动作的确让人意外,太子一时也没了言语。
北月上嘴角一弯,又恢复了饮酒的姿态。
元从安没有收声的打算,反而和宁昂一样,将声调提高了几度。
“归朝封赏三军当日,贾军医便被贼人所害,失去了音讯,自今不知是死是活。
不知宁营督有怎样的证据,竟说精通乐理的晚山姑娘,是当初与我一同在营中救死扶伤的贾军医?真是荒谬之谈。”
元从安这位国舅爷在众朝臣心中向来是个知书达理君子典范,见人无不是一脸的亲和好说话,哪有现在这般七分恼怒三分讥讽的表情。
“。。。”宁昂被噎了话,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一眼慌张地看向宁自鸿。
贾军医是怎么“被害”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宁自鸿可比宁昂这没出息的淡定多了,短暂的脸僵后,宁自鸿看了眼面色似乎有些不佳的太子,又开始一脸官场假笑。
“昂侄,你可确定没认错人?元国舅可说了,那军医已经没了踪迹,被害了。”
宁自鸿给宁昂一个眼神,宁昂立即又直起微躬的腰身十分笃定。
“侄儿确定没认错人,晚山姑娘便是第一战队的贾军医!侄儿若有胡话,定遭天谴待之!而且贾军医只是失踪,并没有找到尸体或人。”
狠话都放出来了,现场谁人还不知道其中暗藏的硝烟味。
花久思嘴角一勾,冷笑意味明显:
“宁营督一上来就说与我徒儿往日有过节,口口声声表示是来敬酒赔礼的。可如今却不依不饶地提出个已经没了踪迹的什么贾军医来,毁我师徒俩清誉,不知宁营督是何意?”
“先生言重,小侄不敢不敢。”
“宁营督才是言重了,我一介平民百姓,担不起营督小侄来称。”
“!”
宁昂被噎无语,众人更是看戏看得心情跌宕。
只要是在皇城中有些地位的谁不知道,花久思与宁家的老太太多有深交,宁家小辈都要把花久思当成长辈来尊敬,饶是年岁不小的宁昂也要降一辈去敬着花久思。
花久思这句话,可是有断绝往来的意思呀。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一下子就牵出了这么多事,现场群众纷纷静音状态,等看事态发展。
宁自鸿赶忙又笑着打起圆场:“先生莫要误会了,宁侄不过是想弄清情况,还大家一个真相——”
“宁总督这话说得有意思。”坐在元从安身边的东风修显笑了起来,“宁营督自己挑起的事,怎又成大家的事了。”
“五皇子恕罪,臣一时口快,出言不当,只是不想久思先生有所误——”
“既然知道是出言不当,宁总督便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人,以后说话,记得先看看场合。”
“。。。”
混淆视听是宁自鸿向来的手段,但东风修显也不是个软柿子,平日在朝堂上本就不属一个阵营,东风修显自是不会嘴下留情,怼得宁自鸿无话可说。
“五皇弟怎生起火气了?”太子看向东风修显问,眼带丝许不悦。
东风修显这才放在酒杯起身回话:“让太子见笑了,宁总督话语带妙,修显只是多嘴了两句,还请太子勿怪。”
说完又坐了回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见此,太子才算是恢复了和悦之色。
“五皇弟虽鲁莽了些,但说得也不失道理。今日是四皇弟大喜之日,本是件叙旧讲和的好事,万不可弄僵了。”
太子打起圆场,一边说着一边看宁自鸿一眼,宁自鸿立即会意赶忙领着宁昂躬身作揖。
“臣知罪,还请太子责罚。臣侄本是一片好心,不想造成了此般误会,臣该罚!”
“嗳,宁总督不必如此,总督保护皇城安防多年,劳苦功高,父皇都称赞有佳,本宫又怎会责罚?”
说着,太子虚扶宁自鸿,同时面上有露出了难色。
“但宁总督说得也是,误会还是要解开得好,免得再徒增口舌,加深误会。”
“。。。”
“。。。”
事情到这,花久思怎还听不出,太子和宁家叔侄其实一直在唱双簧。
依旧立在原地的元从安面带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背在身后的手轻挥了几下。
暗处,一道身影浮动,瞬间又没了动静。
太子发言,自是没人敢乱插话,都只等着太子如何处理。
在众人的注目下,太子似乎像纠结思考过一般做出了决定。
“事情不弄个清楚也不好,还是要弄清楚得好。这样吧,宁营督,你说晚山姑娘曾在军营中当军医,这说起来可是欺君之罪,你必须要拿出证据来。”
被点名的宁昂赶紧又谨慎低微地回答:“请太子肯准,让那几名之情的副队入宫作证!”
太子点点头,心情似乎不过:“嗯,准了。”
“谢太子!”宁昂领命,立即让人去打点。
“元国舅,你既然说那个贾军医已经被害了,如今算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