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蒙阿飞的驱使下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闯出了城门。
身后的动静也就更大了,不仅有刺客,还有城际士兵。
马车内,辛云扶之华躺好,自动忽略外头的吵杂,和脖子上的利剑。
之朗则坐在一旁,正杀意十足地看着对方。
“已经出城了,你的剑可以收起来了。”辛云说道。
“呵呵呵,你果然还是这般有趣,到了现在竟还这么冷静。”
北月上闷笑了几声,但这一笑无意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没一会儿就笑不出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少说点话。你胸口这道剑伤可不轻。”
“你放心,本王就算是死了,也会拉上你。黄泉路上,好歹还有个能聊天的伴。”
说话间,利剑离开了辛云的脖子。剑尖垂在车板上,滴滴鲜血下落,好不血腥。
之朗正要出手,却被辛云制止了。
“听话,我没事。”
“哼!”之朗这才收回手,但杀气未减。
“上次,就是他!”之朗说着,像在跟辛云告状。
之朗可是个十分记仇的人,上回北月上也是这么挟持辛云的,之朗怎么可能会忘记他的身手。
“。。。”
回想起上回,辛云瞬间领会之朗的意思,更是一眼都不想看北月上。
北月上却还是那般冷漠无事的样子,勾着冷笑,静坐调息。
不得不说,他受伤不轻。
辛云撩开一点后车帘,还是能看到不远处紧追而来的人群。
“能在东风皇城如此名目张胆的刺杀北月王爷,想必目的骇人。”辛云淡淡说道。
如果北月上死在东风皇城,两国刚结成的盟约立即就会分崩离析,战火必将重燃。
这点,辛云心里很清楚,北月上也很清楚。
“呵——”北月上又冷笑了一声,不过这次明显气力不足,“聪颖如厮,看来有你在,本王今日是死不了。
你说是吗?晚山姑娘。”
“。。。”
看着眼前一身狼狈依旧笑得风靡万千的北月上,辛云没有丝毫表情。
尽管不想承认,她还是默认了这话。
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北月上死去,让贼人得逞,导致两国盟约破碎。
“小姐,前面不远处就要入林子了。”外头的蒙阿飞喊道。
“进去,往隐蔽的地方走。”
“好!”
蒙阿飞得令,立即又加快了速度。
“你这样跑不远,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止血。”辛云说道。
此时,北月上胸前已经是血淋淋一片,原本贵气无比的玉白浮云锦衣已经是红一块黑一块。
北月上凤目一转,看向辛云,目光不明,人未动。
辛云见北月上没动静,一边从怀里掏出针卷,一边嗤笑道:
“绝王这伤,看着就是被身边之人突而袭之,现在才来提防,怕是晚了。”
听辛云这话,北月上冷笑了两声:“晚山姑娘,不仅音律造诣了得,这治病救人的功力,也名不虚传呐。”
“。。。”
辛云打开针卷的动作一顿,面上立即冷了下来:“绝王这是何意?”
北月上一笑,没说话,直接将衣襟扯开,露出里头血淋淋的伤口,人也因为扯痛了神经不自觉粗喘了几口气。
玉白的胸口染上这暗红的血,不得不说,很是狼狈,也极具魅惑。
但在辛云眼中,有的只是警惕与冷意,心想:这个北月上,莫不是已经知道了她药谷少谷主的身份?
辛云取出三根银针,丝毫不想跟北月上搭话,直接就刺进了两针。
“唔——”北月上闷哼一声,却没喊叫,倒是看着胸口的银针皱紧了眉头,然后抬眸直直盯着辛云。
“。。。”
辛云又是一针下去,丝毫没有柔意,北月上胸口又是疼得剧烈起伏,但也成功止住了血。
北月上嘴角笑意更深,只是仍盯着辛云不放,眼神亮得如一匹沙洲狼。
辛云从车厢壁格中取出备用的金疮药,直接抛到了北月上怀里:“撒上药粉,能让你跑得更快些。”
“。。。”
北月上单手拿起药罐子,这才收回视线,笑出了声:
“本王竟然眼拙至此,现在才发现你就是那个狡猾的小泥鳅。”
“绝王这又是何意?”辛云眼中警惕之色更甚。
北月上这才收敛了些笑意,润白的指尖抚上胸口的银针:“这银针顶成两股,素银金炼,料功精湛无二,世上恐只有这么一套了吧。”
“。。。”
“本王手头,正好有一根,不过,那根扎的,是这——”
北月上指向自己的脖颈,笑得危险至极:“还记得吗?本王嗜血退敌的前锋。”
当初“蛰”了他一口的小难民,不就是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有了印象。
那银针,他可观察了不少时间呢。
“绝王好记忆。”
辛云又还是一个嗤笑,素手一扬,快速拔回北月上胸口的三根银针,弄得北月上又是一阵粗喘。
“与其想那些无关紧要的陈年